钟毓侧目,漫不经心地问她一句:“我见你总捂着手臂,是磕到哪儿了?”
“啊……那……”
张婉支吾两声,才搪塞道:“跟明琴她们闹着玩,撞上了桌角,涂了药,不打紧的。”
钟毓点头:“还是要仔细着才好,你二哥哥总说老五莽撞,我看啊,你们兄妹两个都是冒失鬼。”
张承乐只听了后面半句,当是真哥哥在教训小六,笑着附和,又嚷着要去看打铁花。
“听说这回京兆府请的是老杨头的徒弟,万花绽,神龙至,要比去年的厉害多了。”
“小哥哥这心思若是放在念书的事儿上,怕是咱们家也要出一个大儒。”张婉揶揄道。
“你小孩子家家,懂个什么?”
张承乐分一串糖葫芦给她,摇头晃脑地说着歪理:“你小哥哥我是文曲星转世,不用功不努力就轻松得了头名,若是再努力用功许多,还有旁人什么事儿?天下莘莘学子念书不易,我太优秀了,怕他们自惭形秽,失了对念书的那点儿冀望。”
张婉气笑,只叹气摇头。
钟毓忍笑道:“好知礼的张举人,依你这意思,他们该是谢你呢?”
张承乐大言不惭地点头:“立碑著书都不为过。”
“不知羞!不知羞!”张婉嫌弃地绕至钟毓身侧,指着张承乐道:“真哥哥,你快帮我骂骂他,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竟然是我哥哥?”
张承乐也要讨理:“我才盼着真哥哥骂醒你这个小糊涂呢,我说了你又不信,让真哥哥给你讲,高阳书院的头名有多难。”
钟毓不偏不向,各打五十板,拉着两人顺着人流往长寿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