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奴婢的月奉是一两三钱。”雁霜伸手,跟他主子讨奉银。
“哈哈哈哈。”钟毓笑的前俯后合。
一边拿话揶揄张承安,笑他被这小丫鬟降服了,一边目光游弋,似是在打量着什么。
又过一会儿,张承乐下学回家,先去上房给夫人、老夫人磕了头,就旋风似的溜了过来。
他是张婉一母同袍的亲哥哥,更是家里最小,兄妹两个虽常打打闹闹,关系却也是最亲近的。
“这个我要,这坠子我也要了。还有这匹玉马,我有桃花剑,摆在一起才是威风。”张承乐挑拣着箱子里的玩意儿,还不忘跟钟毓嘱咐:“那两只南客鸟‘真哥哥’可别忘了,四哥过年才能回来,他那院子里现今百鸟争鸣,再添这对儿,越性齐全了。”
钟毓跟张承安对视一眼,笑着摇头:“瞧瞧,前年你来信,说阿乐中了举,沉稳不少,这会儿看啊……”
张承安瘪嘴嗤声:“老五是贪玩了些,可京城乡试第一的好成绩,又是个把活的主,这小子以后的能耐,但愿都使到正经道上去。”
张家子嗣兴旺,男丁不少,但在仕途上却时乖运蹇。
庙里那个日日念经,老四又犯了疯病,跑滇西跟什么老师傅学酿酒去了。
老三空有一身蛮力,却过于憨厚老实,家里多番活络,也不过外放做了个四品提督。
钟鸣鼎食之家,没有官场的经营,空顶着世袭的爵位,大略是要靡靡破落。
如今,两房的希望,可都在张承乐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