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实在不成,过些日子你们回去,我跟着一道,姓周的畜生要再动手,放进来教我狠打一顿,甭管是那贼贱妇还是那周博远,只需一回,就能让他们涨些记性!”
雁霜脾气急,说着火气就上来了:“他们卫国公府是出了个贵妃娘娘,但咱们张家也是先帝爷亲封的世袭爵位,好好的小姐嫁过去,三天两头的挨打受气,就是闹将起来,也该是他们周家没脸面!”
王公世家里,姻缘不睦的多了,谁不是纸糊了面子外头好看。
就是有个不顺心的,多也忍了、让了。
再不成,一封和离书递出来,日后也算留些情面。
才成亲就动手打老婆的,周家也不怕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明琴道:“那府里的老爷、夫人都是好的,平素有个拌嘴使气的,也要帮着说两句公道话,只是……只是那赵姨娘太过可恶。”
偏周世子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主。
好好地说话,赵姨娘在旁边拱火两句,他就恼了,拍桌子摔瓶儿的,打人不说,嘴里还要带着些羞辱。
若不是小姐顾忌两家的体面,早就一拍两散,再不受那委屈。
“哎。”明琴太息长叹,摇头欲同她好生解释。
忽听里间叫人。
忙敛目收声,拉了拉雁霜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提这些。
“二哥哥今儿怎么这会儿就下学了?”听出来人是谁,隔着帘幔,张婉只笑问。
小人儿声音清浖,将将睡醒,语气中带着几丝慵懒的娇憨。
雁霜帮着明琴一道,伺候她梳洗,如是作答:“二爷知道您今儿家来,只去书院点某,跟小宋夫子告了个假,就回来了。”
张婉睡目惺忪,云鬓半偏,薄薄的霞影纱落在圆肩,红纱遮住雪肌,越发染上几分胭脂色。
擦手的水凉些,小人儿打着颤睁目,嚅糯着哼了两声,才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