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崎离开之后,宙弘光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一会儿,老仆生虞回转,低声道:“老爷,偃师已经离去了。”
“嗯。”宙弘光点了点头,然后翻手取出一枚长条状的礼器,道:“生虞,且拿着我的信物,明天带我告假。明日的早朝,我便不去了。”
生虞大惊,道:“老爷,偃匠谬论层出不穷,为止气坏了自己,或是乱了步子,可不值得……”
“非也。”宙弘光摆了摆手,道:“生虞,那个偃人,言语虽荒诞,但其论非谬。我需得好好思考,便要著成文章了。”
发愤著书,便是如此。心中有结,不以著书而抒发便不得志。
……
而另一边,王崎则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
“嗯,实证非常顺利,现在,就看那个老头的变化,等待最终结果了。”
王崎根本就没有宙弘光争辩的意思。或者说,他的“辩论”,只不过是一种为了达成某个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
这一场辩论胜也好,败也好,哪怕是在毓族历史中沦为笑柄或者怪谈,对于王崎来说都无所谓。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向宙弘光传达一个新的理念。
简单来说,王崎仅仅是为了让宙弘光知晓“客体论”或者说“作品论”的存在,仅此而已。
宙弘光知晓了“文学作品是客观独立的存在”这个观点,就是王崎的成功。
老实说,王崎也不认为自己能够简单的驳倒宙弘光这位文坛泰斗、赫学领袖。不然的话,整个文道世界还不如去吃屎。
甚至于说,他对自己根据“数学自有自在”而推演得出的“文学自有自在”,也不怎么有信心。
就他自己的主观体验来说,文天祥写《正气歌》,和计算机排列出一模一样的文字结构,最终得到的作品也是不同的东西。他也认为,文天祥自己就是自己作品的一个注脚。
王崎当然认为自己经过逻辑推演之后得出的“客体论”没有问题,但是,若是连自己的主观情感都说服不了,他也没自信去说服宙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