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风有些难以理解:“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怎么不可能——不过是修改‘判断’的基础罢了。”梅歌牧笑嘻嘻的,可又叹了口气:“当然,这也就是说一说罢了。我的神瘟咒法还没有那么精湛,也无法精准的改变认知。不过是多番试错的结果。”
“见鬼……”辰风握紧拳头,指甲几乎刺入肉里:“见鬼,见鬼,见鬼……这种咒术……”
“这种你们开发出来的咒术,真是邪恶啊,对吧。”梅歌牧大笑:“我历经了无数天地,无数文明。虽然其中大部分都不记得了,但是,至少我心中有一个概念——这恐怕是诸多文明都认同的共识吧……”
梅歌牧轻轻说道:“‘知性,无上’,‘智慧,崇高’——有情众生的共识。在这个宇宙,没有哪个文明可以例外。但是,你们却太过离经叛道了。”
“神瘟咒法,它就好像是一把刀,用绝强的暴力,撬开了‘知性’或者说‘智慧’的‘盒子’。所谓的‘智慧’啊,再也不是如同金刚石一般坚固的整体。神佛的彼岸大智慧啊,难道不应该是从一个人手上传到另一个人手上的、永劫不坏的金刚石吗?可这把刀啊,就是能够将这种智慧割成碳原子。”
“不管你们是否同意,在这个术诞生的那一刻,它就已经将智慧给打落神坛,抹杀了其神圣的地位。”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如同歌咏一般:“所谓的‘我’啊,也不过是和万物没有区别的一组数据——我可以随意的修改。”
项琪愤怒的盯着他:“人心岂是那么好操控的?”
“人心远比你想象得好操控,姑娘。”梅歌牧笑了笑:“就算不用神瘟咒法也一样——啊,你想要知道那个家伙的故事吗?”
梅歌牧根本不需要项琪的回答,之所以设问,大约也只是追求舞台戏剧效果。他说了一个故事。
一个悲惨的故事。
作为“炉鼎”而生的少年,在一个谎言构筑的世界当中生存,被引导出虚假的“爱”,并因为这“爱”而不懈努力,建立虚伪的信念,让他内心的野兽不断膨胀,目空一切,却又遭遇了终极的侮辱,最终堕入真实的无间地狱。
如果没有梅歌牧,这个少年的一生,或许只能成为王崎一次小小胜利的注脚,为了证明王崎的正义性而被作为“古法修的罪证”留存于史书之中吧。
而仅仅是叙述,就引爆了远处墨雪笙的情绪。如果说刚刚他的拳,是带着刺骨杀意的“冰”,那么此时此刻,冰块也燃烧了起来。怒火推动着这更加暴戾的拳头,打出更加暴虐的力量。
火焰、狂风、巨响、雷霆……破坏性的力量毫不留情的绽放,将王崎淹没。两亿年前龙族仙人与外来力量交战所残留的异种灵力,自从进入之后就无时无刻不在威胁众人生命。可在这样的拳中,就算是仙人残留,也首度露出了不堪的一面。
——就是有这么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