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手握成拳头,轻轻捶着桌面,发出咚咚地闷响:“那天纪家来人,就是因为这事?”
崔永昌颔首,也不瞒她:“纪爵爷指着纪安康绵延子嗣,远着又有谢家那道干系,他怕坏了咱们邻里交情,来家跟母亲讨了个不管的准信儿。”
偷觑她面上颜色,某人眼珠子滴溜溜转,只把责任往辛氏身上去推。
“母亲应了纪家,又怕你知道了心里别扭,再三叮嘱着不让在你跟前提起。”
赵恒印虽是混蛋,却也正经是她的表哥。
知道了,管或不管都不大好。
曲妙妙眼睑下垂,心里越发的生出愧疚。
婆母疼爱,这时候都要顾及了自己的体面,可自己的亲娘却做出那般行径。
崔永昌等她回音,遽然发现小人肩头耸动,忙低头去看。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了呢?”他笑着拿帕子揾泪,“又不是你的过错,何必替他们难过。”
曲妙妙咬着嘴,盯他许久,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落。
她哭得越性厉害,崔永昌也慌了神儿。
半真半假地哄道:“乖乖,快别哭了,我看着心疼不说,晚上过那院请安,叫母亲瞧见了,又要算在我的头上!”
曲妙妙被他逗乐,伸手环住他的腰身。
这男人身形消瘦,即便这些日子在家养了几两肉出来,也不似旁人那般粗狂宽阔。
但如今抱在怀里,亦如高山一般稳重,让她再安心不过了。
崔永昌哄了好一会儿,又喊人打温水来,给她净面梳洗,笨手笨脚又小心翼翼,嘴里却不饶人:“大白天的,你这份热切但凡留一半儿在夜里,我早就从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