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测不出人心,索性就捏紧了他们的性命,谁也甭翻了天去。
以前,崔永昌只觉得叫人签下死契有些不近人情了。
如今看来,越性是要佩服母亲三分。
他冷冷一笑,与众人直目而视:“你们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敢拍桌子瞪眼的跟我夫人说话?”
“……”
众人皆沉默不语,就连陈掌事挨了疼,也不再言语。
崔永昌虽不管生意上的事,平日闲的发慌,才出来转看。
但他到底是辛氏亲生的,娘胎里带出来的本事,自小看得多了,处置这事也是简单。
给众人留足了喘气儿的功夫,他才缓和了声色,叫外头趴门的小伙计拿烫伤膏来。
又点了陈掌事、宝妆、另同一个甫才旁观的掌事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闹明白了怎么回事儿,崔永昌哼哼一笑。
“不过是当铺的朝奉打了眼,误收了宫里出来的东西,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呢,这也值当?”
伍倩倩听他说得轻描淡写,恐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忙小声道:“大表哥,那可不是东西贵重的事儿。”
敢收宫中出来的东西,岂不是明着落皇家脸面。
“这会儿你倒是热络起来了?”崔永昌睖她,“刚刚他们围着你嫂嫂挤兑,怎么跟个锁了口的葫芦,吱都不带吱的?”
连陈掌事都挨了打,伍倩倩自是不敢跟他顶撞,缩了缩脑袋,嘟囔道:“我也是为这家里好,要是传到了京城,恐怕……”
曲妙妙看她那委屈模样,只想发笑。
表姑娘借着几十本子烂账打掩护,好不容易做了这么个局,想叫自己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