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攥着手巾板儿也跟着出来, “您着急也没用, 刚使人出去,又不是扎了翅膀,哪能眨眼就到呢。”
“可不得急么, 里头要反了, 这会儿不论东家或是少东家来, 且先平了再说。”掌柜的一脸急相。
又道:“他们理论一二咱们管不到,但叫少夫人在咱南外楼里受了委屈,回头东家不说, 就少东家那位蛮霸王,能饶了谁?”
这个小伙计是他亲外甥,说话也不讲究了些:“阿舅,您这也太小题大怪了些,又不是咱们逼的,都是里头那些掌事的在说……”
反正南外楼是东家做主,不与各处掌事相干,随他们去呗。
“糊涂!”
掌柜的横他一眼,骂道:“不怪平日里你舅母怼你,就这点儿脑子,够什么使得?”
他膝下无子,就一个闺女还是个病娇儿,把外甥领在跟前,为了是做个养老的女婿,知根知底的,也免得闺女日后受屈。
这两道关系摆着,掌柜自是更为严苛。
“那位可是东家看好的人,咱们这一窝子都得指着人家嚼头,你且机灵着些,自有你的一道好运!”
小伙计虽不大懂,但亲娘舅总不能坑了自己,挠挠头应下:“成,那我去上头盯着,有什么动静再喊您。”
掌柜的摆摆手,没多搭理他。
没多会儿功夫,宝珠塔后头的遮阳云散去,一前一后的两人,打马自远处过来。
掌柜的瞧清楚是谁,猛拍大腿,迈着小步就迎了出来。
“我的爷,您竟真扎上翅膀,飞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