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映悬的告身下来,蔡知州因政绩卓绝,连升三级,提为黄门侍郎。
眼瞧着,像是升官,二品黄门,又是圣上近臣,便是在京城走动,也要扬眉吐气。
实则却是撒了手中兵权。
拿虚架子栓起了这位蔡知州,另将青州兵权从地方衙门剥离。
天家欲在北边有所作为,但牵一发而系全身。
曲映悬这新任知府,可不是那么好当。
曲妙妙虽替兄弟念他的恩,却仍是不喜他这可着劲儿往酒坛子里腻歪的行径。
“是他也不成,你自己的身子你不知道?莫说是给我兄弟应酬,就是为着京城那些龙子龙孙,我也不高兴。”
她索性搁下手上乱七八糟的账目,认真跟他摆理。
“眼看着又到盛夏,你是个玉嵌的骨头金铸的牙,冷热都沾不得,去岁三九天的,你不听劝,非要出去给他们过生,结果怎样?”
“吃了一肚子的寒气,病病歪歪的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旁人看着心疼不说,吃苦遭罪,还不是你自己难受?”
自她嫁来以后,才知道这人的金贵。
偏他自己不知珍重,身子好的时候赏花玩乐也就罢了,身子不好,还敢惦记着那些杂七杂八的琐碎。
真真是要把人气死了,他才安生。
崔永昌明显是对她的叱责十成享受,也不恼怒,笑嘻嘻的握住她戳在自己面前的玉指,拢在掌心,笑靥的顺毛捋气。
“到底我是比你兄弟重要。”
曲妙妙睖他,眼底藏着笑意道:“呸,自作多情。”
外头来人回事,伺候在外间的宝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