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昌架着胳膊,虽不得走动,但在屋里窝着他又不肯,索性给安排了一桌世家子,相熟的几个坐在一处,吃酒耍笑也是热闹。
冯承业因与本家关系亲近,也有幸坐到了这桌。
崔永昌连吃两杯,心里通透,又满了一杯正要举起,却被身边的冯承业抢了去。
“崔兄,你可不能吃醉了。”
冯承业仰脖子吞了杯中酒,还空杯子回去,啧舌道:“刚才我爹得了差事,板着脸又来差使我,今儿你若是醉了,回家我就养另一条腿了。”
他腿伤才好,天香楼的小蝴蝶、小牡丹都等着他宠乐,可能因这点儿事儿耽误了。
一旁出来个小公子拦道:“你这人啰嗦,管的真多,他爱吃酒就让他吃,回头头疼了要吐,也是他自己受罪,要你做什么孝顺儿子?”
说话的是隔壁瑞宁爵爷家的小外甥,名叫谢安康,前些日子才打蓬莱来的。
因他舅舅的缘故,也将他安排在了这桌。
冯承业虽不认识此人,但也知道凭自己的身份,这些世家公子,是一个也不能得罪。
“是是是,吃酒也是为着高兴,只是崔兄大病在身,还是要少些才是。”冯承业指着崔永昌夹着板子的胳膊。
“他病他的,你孝顺你的,怎地我一旁观者就不能说了?”谢安康咄咄逼人。
“你……”冯承业被他怼地说不出话。
崔永昌扭头,瞧清楚那人是谁,只抿嘴不语,却不帮冯承业出头。
等两个人各自收敛,他才借故起身,到别处跟好友解释。
“他就一穷酸书生,满肚子的骨气,却偏给他老子卖了,说是要给改名换姓,给他舅舅家做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