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听闻冷冷的看着章法,看了许久让章法紧张不已。
“刑部办案都是这样的么?盘一个人斩首,罪名写一点小问题?可以么?”楚牧冷冷的问道。
“自是不行,刑部办案一向……”
“那你怎么敢这么糊弄朕?是觉得张阁老被抓无所谓,还是觉得朕无所谓!”楚牧大喊道。
御书房里所有人都愣住了,本来张渊已经找到,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没想到皇帝会突然发飙。
“臣这就去查清楚!”章法拱手道。
“那朕就在这里等着章尚书的答案!”楚牧说着严肃的坐回了御座一言不发。
高光义蹑足走到了窦鼎之身边,轻声道:“陛下这是怎么了?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啊!各国使团就要来了,今日不少事需要议呢!”
窦鼎之蹙眉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茬。
楚牧忽然发这么大脾气,而且怒斥了章法,让窦鼎之也有些不知所措!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楚牧似乎是故意发飙,而且大家都知道章法是他的人,楚牧斥责章法难道是在点自己?
窦鼎之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自己该说两句,可还没等他开口,门口一位小太监拿着一沓文书进来交到了内阁诸公手中,袁复看了一眼,拱手道:“陛下,安国公西门守业即将抵京,请您示下该如何接待?”
礼部尚书郑义一看次辅都上奏了,他也上前道:“陛下,臣昨日奉命接待了高美王,也有些情况要向您禀告!”
“工部也有一些情况要奏!”
“户部核算出了朝觐的总体花费,请陛下御览!”
各部尚书纷纷上前奏报,今日已经在御书房耗了大半天了,都着急自己的事能得到批示。
可饶是大家着急,楚牧就像没听到他们说话一样,安坐一言不发。
楚牧的态度也很明显——在搞清楚张渊的事情之前我什么都不做!
窦鼎之一看楚牧这态度也就不准备多说什么了!
但你说楚牧真的什么都不做吧,他也不是。
章法还没回来,毛愚急匆匆的跑进了御书房,正要拱手说话,高光义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现在皇帝不想说话,你别找不痛快。
可毛愚想了想还是禀告说国史馆特别遣人来问,此次万国来朝兹事体大,载入史册必能扬天子之名。请示皇帝要不要国史馆专门抽出人来入宫记录朝觐的全过程。
没曾想别的话不想说的楚牧,这时候倒是开口了,道:“此事甚大,让国史馆派人来御书房,朕要与其详聊!”
没一会儿等候在宫外的国史馆博士便和一路小跑的章法一道来了御书房。
“陛下,查查查……清楚了!张阁老为何被抓已经查清楚了!”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章法赶紧汇报了昨天晚上张渊遇到南兴知县以及两人争论,张渊后来被下狱的全过程。
窦鼎之高光义和袁复的耳朵都竖了起来,仔细的听整个过程里有没有跟自己相关的事。
听完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哎,原来如此!看来真是误会一场!不过这南兴知县也是真不像话,都没搞清楚是谁就敢随便下狱,臣以为当重罚之!”高光义率先说道。
袁复也不甘落后,道:“既然已经查清,臣以为当一码归一码,南兴知县该罚,但也得尽快派人安抚张阁老让他赶紧出狱,免得谣言继续传播!”
在场的几位尚书也纷纷附和这个意见,窦鼎之这老油条却没有发言,而是仔细的观察着楚牧的表情。之前皇帝突然发飙,斥责章法,都让他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毛愚的突然出现,以及皇帝什么都不管却偏偏召来了国史馆的人,更让他觉得此事并非偶然背后或许大有文章!
楚牧冷冷的笑了起来,看着诸公道:“罚了知县,安抚张阁老就可以了么?章法刚才说了半天,众卿难道就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
“我朝律法严明,下狱之人应当验明正身,南兴知县知道今天才知道张阁老的身份,很明显南兴的刑律有疏漏,当治知县不查之罪!”章法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