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定,便道:“嗯,既然如今南黎南水已定,众卿也觉得需要抓紧,我看……”楚牧看着那些个选定的吉日:“就先定在十一月,具体哪一天到时候再看,现在可以向各国下发诏书,然他们来京了!”四位阁老一起起身拱手道:“遵旨!”
“各国早就想来一睹陛下圣容,如今陛下恩准他们来朝,他们必是欢欣鼓舞兴奋异常啊!”高光义率先拍了马屁。
袁复一看不甘示弱的道:“是啊!陛下登基以来,海内承平天下一派欣欣向荣,如今恩准各国来朝,天朝国威必将传遍四海!”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楚牧也不例外,听到大家这么说,脸上不禁的露出有些得意的笑容。
但马上张渊就把他拉回了现实,
“陛下,既然初定下了日子,那就得赶快议一议具体的事项了!”所谓具体的事项其实就是钱!
大文作为天朝上国,一定是得表现出自己的康慨大度的,所以万邦来朝不光要给予丰厚的赏赐,就连他们来前的路费都得报销,更别说到时候举行典礼的巨大花费。
一谈到钱,刚才的祥和便烟消云散了,憋了半天的张渊终于拍桉而起,和袁复又吵了起来。
袁复如今想拍楚牧的马屁,提出的规划所费巨大,不光赏赐超过了过去永平帝时候的标准,甚至还规划将京城很多地方修缮一番,以免丢了面子。
要知道一开始张渊连朝觐都不想恢复,就是担心花钱,一听袁复的宏伟计划,嚷嚷着就站起来了。
楚牧在御座上看着也不好插话表态,虽然这一段时间他取得了对外的一系列胜利,但内政方面他还没有多少着墨,帑藏空虚的情况也没有多少改善。
要不是从南黎南水那搞来了几十万两银子,差点连朝觐都得靠百官募捐。
“正所谓成由勤俭败由奢,即使如今陛下英明,大文一片欣欣向荣,但也不能胡乱花费银子啊!”张渊不悦的道。
袁复也不客气,回道:“岂能是胡乱花费,陛下第一次朝觐当然要办的风风光光,这也省那也省,到时候让藩属以为我天朝小气,折了陛下的圣明!”张渊一听,好家伙!
搬出皇帝来当挡箭牌,哼,在大文唱高调谁能唱的过我!
“次辅此言差矣!我天朝威扬四海,难道是因为康慨赏赐?绝不然,天朝以仁孝立国,以德而服天下。各国仰望大文,亦是由衷崇敬我们的礼仪我们的仁义我们天朝大国海纳百川的大德!岂会因赏赐的多寡动摇他们的忠孝!”张渊一脸正色,又道:“如今陛下登基未久,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要不是有南黎南水诚心孝敬的那几十万两,今年年关能不能度过去都不好说!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有钱也应该花在百姓身上,岂能花在买蛮夷的忠诚上?”
“阁老莫要唱高调,各国确实崇我以大德礼仪,但正所谓父慈子孝,藩属忠孝来朝,难道我们还要为了赏赐斤斤计较?岂不有失天朝颜面!”感觉到张渊要反驳,袁复赶紧又道:“张阁老也不用大道理一句一句的说,我也没说要挪用该用在百姓身上的银子。陛下,这次朝觐臣会另筹银两,绝不用国库所藏!”楚牧早就听说袁复是理财高手,想不到会自己跳出来帮自己筹钱,楚牧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朕这次就看次辅的了!”楚牧微微一笑。袁复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就算是去要饭也会把朝觐的银子要出来!”这话说的张渊很瞧不上,好歹也是内阁大臣,拍个马屁连要饭都说出来了。
“次辅谦虚了,以您的面子出去化缘,临海道的施主便把银子奉上了,哪里要到要饭的地步!”张渊嘲讽道。
袁复自是不悦,张渊竟然把这种话放在台面上来说,正要驳斥,殿外传来一声。
“陛下,内阁急件!”一个专门负责往内阁传送奏疏的小太监着急忙慌的跪在了殿外。
窦鼎之微微蹙眉,按流程都是奏疏先由内阁诸公看过后在附上意见交给皇帝御览,这小太监也在内阁待了一段了,不会不动规矩直接拿到这里来啊!
莫非是有什么大事?楚牧也觉得奇怪,问道:“是何大事?竟然让你直接送到这来了!”小太监举着奏疏,大声道:“回陛下,这是临海道来了奏疏,安国公他……”安国公便是太后的父亲,西门家家主兼临海道督道西门守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