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西门言君不介意大家以为她萎靡了,蛰伏一段时间也没有大不了的!她大可以静静的待在暗处,择机而动!
至于要怎么动,她还没有想好,所以她往临海道写了封信,向父亲大人讲述了最近所发生的的事。当然以西门家的情报能力,她不用说父亲也自然会全部知晓,但她还是亲笔修书一封,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告知父亲。
可还没等到其父西门守业的回信,却意外的收到了另一封信。
前几日京兆府的在京郊查获了一批运往京城的私盐,无意中发现了一封信,一封来自西原的信!
按理说有如此重大发现,必定会逐级上报朝廷,但好巧不巧,信落入了京兆府司法参军的手中,此人是北派的官员与属于首辅一派的京兆府尹一向不睦,当他打开信发现信中内容涉及首辅大吃一惊,自然不会再往上递,今天一大早这封信就被送到了太后手中。
这是一封要送给红衣法师诺切的信,信中详尽的写明了这次来大文谈判的缘由和底线。
得知了窦鼎之正在和西原私下接触,西门言君没有一丝惊讶,要知道和西原议和是能震惊天下的大事,但她看完信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因为她本来就知道这事。
窦鼎之和西原接触源起与两年前,是永平帝亲自授意窦鼎之去谈的。满朝皆知,前几年永平帝圣体有恙,将不少朝政交给了西门打理,而此事永平帝也曾和西门商量过,西门甚至还是支持的。只不过快两年了,双方一直为称呼的问题浪费时间,可以说实质谈判都还没开始,所以西门言君都快把这事忘了。
只是不想这段时间双方居然有了这么大的进展,西原的人都已经到大文来了。
“派人去京兆府,告知那位司法参军,就说信我收到了,他做的很好,日后必有奖赏!让他务必对此事保密,但凡看过此信的人都给一份赏赐,让他们绝不能声张!”西门言君轻声的说道。
秦坤鞠躬问道:“说是那个法师被首辅安置在南兴的庄子里面,要不要我去看看!”
西门摇了摇头,道:“你不能去,这有可能是个局!你是我的近侍不宜露面!”
秦坤十分了解西门,他知道西门最希望扳倒窦鼎之,而议和的事是了不得的大事,当初永平帝都怕一招不慎遭到非议,才派窦鼎之私下去接触,甚至都没有正式下旨。如今永平帝驾崩,还知道西原之使身在何处,如果将此事公开,窦鼎之可拿不出先帝的圣旨,那就成了他私通西原必然遭到满朝的攻击,至少得黯然下台。
秦坤也看过信了,不解太后所说的局是何意?
西门知道秦坤的疑惑,又将信递给了他,道:“你再看看!”
秦坤弯着腰双手接过信,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此行是从异族商人那意外查货,谁也没曾想东转西转最后会到坤德宫来,又怎么会是给太后设的局呢!
西门言君幽幽的问道:“上面的每一个字,你可都看清楚了?”
“回太后,都看清楚了,只是老奴愚钝实在看不出有何问题!”
西门言君扭过头微微一笑道:“西原人写给西原人的信,你一个中土人怎么会都认得的呢?”
秦坤恍然大悟!
是啊!西原写给这个叫诺切的信,为何不用西原文字写,而是用大文的字写呢!这不是就是为了让大文的人能看懂么!难道这一切都不是意外,而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
“老奴真是愚钝!老奴这就派人去京兆府探查一番,看看到底是何情况!”秦坤拱手道。
“不要明着去,私下探查吧!”西门言君拖着下巴,蹙眉说道:“不知道这局是何人所布,是我大文的人,还是西原的人呢?到底想干什么呢?对了,你说那个贩私盐的是异族?”
“回太后,司法参军说是戕族人!”秦坤回道。
“哦?好久没听到戕族人的事了,朝中听说过有谁和戕族人有联系么?”西门蹙眉问道。
秦坤摇了摇头,道:“您也知道,自从临渊城那事后,戕族就不那么忠顺了,在中土几乎就没见过他们,也就是些戕族和文人通婚的后代一般来往两边贩卖商货,这次被抓的这个正是这样的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