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毛愚走了进来,拱手道:“陛下,总督卫大人求见!”
楚牧昨天一整天都没看见孟达,今早上也是郭放舟独自入宫,正在奇怪这胖子上哪儿去了,道“快请!”
即使是一夜未眠,但孟达依旧是一脸微笑,只是两只眼睛有些泛黑。
“臣参见陛下!闻得陛下做了神圣大梦,臣是万分激动啊!”
“看你两眼泛黑,不会是昨晚激动的睡不着觉吧!”楚牧打趣道。
“那倒没有,刚才在回京的车上还眯了一会!”胖子笑嘻嘻的回道。
“回京?你昨天出京了?”
孟达从袖中取出两封信件,交给了毛愚,道:“出了些事臣亲自去看了看,探查回来正好禀报陛下!”
楚牧接过信件看了起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瞪大了眼问道:“这是何意?西原的法师住到了首辅的庄子里?”
孟达还是一脸笑容,道:“详细的情况尽在文书中!”
楚牧又看了看第二封信,更加惊讶了,“怎么西原的人还跑到南黎去了!西原到底要干什么?”
一旁的郭放舟听得没头没尾亦是蹙眉疑惑,起身道:“不知陛下可否与我一看!”
楚牧将两份报告交给郭放舟后,就坐回塌上,荣登预言之子后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之前首辅就和西原的人见过面了,你知道了为何现在才报!”楚牧罕见的质问了孟达。
孟达倒还是和颜悦色的,拱手回道:“陛下,此事涉及首辅,若非调查清楚,臣不敢擅报!”
“首辅找西原的人要干什么?”楚牧一脸不悦,忽然眼睛一亮,问道:“难不成首辅和之前马彪之乱还有关系?”
当初马彪虽然意外死亡,案子戛然而止,但楚牧已经清楚马彪是被西原派人胁迫的。又想起马彪死后,首辅几次对张渊说从长计议,忽然心中冒出了窦鼎之和西原有牵连的想法。
孟达似乎很欣赏年轻的陛下能够做出这样的假设,他认为这是楚牧成长了的表现。
“不敢说一定没有,但四维门从未发现过首辅与马彪之乱有牵连!”孟达依旧是一贯的四维门式回答,只讲客观事实不做结论。
正当楚牧拿手按压双眉琢磨这事的时候,还在看报告的郭放舟轻轻的说了一句,“窦鼎之可不会勾结西原背叛大文!”
“哦,先生何出此言?”楚牧问道。
郭放舟抬起头反问道:“他图什么?在大文他已是位极人臣,窦家之显贵无以复加,陛下也没有猜忌他,首辅有何理由叛国?”
楚牧想了想觉得此话有理,不过又问:“那他偷偷联络西原所为何事?”
郭放舟竖起两个手指,道:“无非两种可能,一是私下联络伺机坑西原一把,二么……”郭放舟凝视着楚牧道:“真心议和!”
楚牧也是一愣,正好昨日大经筵谈论了“赵宋制夷之策”,即使汪琦口若悬河,说的陈家杨落於下风。但楚牧很明显的能感受到大部分官员对于议和的态度,更别说议和的对象是西原了。
“即使如此,为何首辅不告诉朕?又为何这么长时间只见了西原人一次?”楚牧疑惑道。
“只见一次么,无非是想晾着对方,首辅看似老成持重,其实也是个鬼精鬼精的老头,议和么,其实也是做买卖,谁急谁就容易让步,首辅是深谙此道的!至于为何不告诉陛下,估计是担心宫中人多眼杂,这件事可了不得,要是提前曝光,莫说朝堂反弹就是老百姓也会骂死他!再者么,估计是他与拿不准陛下的态度!”
孟达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但心中却很佩服郭放舟年纪轻轻竟然眼光这么老道,一下就看穿了首辅的心思。
楚牧听完郭放舟的话,觉得首辅若真是这么想的,其实也在理,但还是尤其不爽,道:“即使如此,这么大的事岂能不经过我就去办!首辅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首辅大人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没有皇命他大概不会擅自为之!”孟达想了很久,终于说了这么一句。
“我什么时候让他去联系西原的人了,朕才……”楚牧忽然蹙眉,想了想才问道:“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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