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楚牧已经在木屋之中和郭先生聊了半个多时辰。
木屋的北面的窗外正好是那一池不大的湖水,耳边时而雀鸟鸣叫时而蛙声咕咕,又有清茶一杯,让他觉得很是舒服。
更不要说郭先生很对他的胃口,即使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也无一丝谄媚,话语间也无矫揉造作之感。
“先生蒙难困于此间, 倒是对朕的事了解颇多啊!”楚牧微笑着说道。
“陛下是宽宏大量之人,小人便直说了。我一向自认为看人看事眼光独到,不敢说算无遗策,但也是十拿九稳!我算到了英王应无继位的可能,算到了首辅定然会趁势力推静侯,甚至都想过太后可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拥立沙侯!但我没有一瞬想到过会是您, 不过我也不后悔, 因为我压根都不知道还有您这一号人!”
郭放舟这话虽然说的实在, 但最后一句确实让楚牧觉得有点刺耳,不过想想两个月前确实谁都不认识自己。
“故而我对陛下十分好奇,一直在猜想您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拜托矿主,只要他知道京中有什么大事,一定要转告我,英王入京前前来找我,我亦请他将陛下的事搜集起来书信与我!这才对陛下有些了解,也因为知道了陛下曾经夜访英王还提到了我,所以我猜想陛下有一天或许会来我这寒舍一坐!”郭放舟说着抿了一口茶,一副天下事了然于胸的样子。
“这么说,先生料定朕会来找你了?”楚牧问道。
郭放舟摇了摇头,道:“陛下,您也看出小人十分自负,但我从不敢说我推算的事一定会发生,因为这世上没有一定的事!我只是料想陛下可能会来, 至于真会不会来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楚牧很赞赏的点了点头,他很同意郭先生的这种说法,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一定的事。他一向讨厌史书中关于某些智者谋士的描述,为了神化他们便总把他们写的神乎其神, 每次一献计总要来上一句“如此这般,定能破敌!”
“先生此言在理!可虽然我提过先生,但怎见得就会来找你呢?”楚牧问道。
郭放舟摇着破烂的蒲扇,幽幽的说道:“因为陛下需要帮手,而身边的人您又都信不过,莫不如来瞧瞧我这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戴罪之人!”
楚牧听闻不禁冷笑了一声,郭先生还是很了解自己的,确实自负,在皇帝面前描述自己都用上神乎其神这种词了,朕倒要听听你有多神?
“难道朕不会是因为英王所托,前来搭救与你的么?”楚牧问道。
“只是搭救何必亲往?”郭放舟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