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牧一愣,都顾不上喝茶了。
“也不是奴才,是奴才帮陛下问过慈安宫的熟人了,他们说明日下午郡主会来看望太皇太后!”钱陶轻声说着,笑了笑又道:“如果那时有闲,可去看看太皇太后,顺道……”
楚牧听闻脸上露出止不住的笑容,起身背着手在屋里踱步了一阵,忽然严肃的转头道:“你那熟人能联络上郡主么?”
“这个,应该是可以!”钱陶回道。
“慈安宫人多眼杂,朕和郡主同时出现在那里,自然会传开,此事反而不美!”楚牧蹙眉说道。
“陛下的意思是?”
楚牧思忖了片刻,道:“这样,你若能将消息传给郡主,便让她明日申时三刻到长宁宫!”
钱陶点了点头。
楚牧却突然把钱陶一拉,走到了床榻边。拿手沾了沾茶水,在塌上的木桌上写了起来,道:“记住了么!申时三刻!”指着桌上的字,道:“长宁宫!”
钱陶顿时明白了楚牧的用意,笑了回道:“奴才记住了!申时三刻到长宁宫!”
李正听到这个天大的机密,如获至宝,捂着自己的嘴生怕笑出了声音。
楚牧指了指窗外,示意钱陶窗外有人,又点了点木桌上的字,钱陶会心的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谁在那呢?”楚牧突然皱眉问道。
窗外的李正吓得差点心跳骤停,以为自己暴露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所幸楚牧没有走到窗边,听脚步声是走向了西暖阁门口。
“是奴才,刚才看陛下在同人说事,不敢打扰!”一个人缓缓的从门外走出。
楚牧抬头一看,长舒了一口气,笑了起来,道:“毛愚呀!吓了朕一跳!”
毛愚恭敬的抱着一摞文书走了进来,道:“奴才有罪,刚才应该通报的!”
“无妨无妨!是来送奏折的么?放那吧!”楚牧指了指一边的案子。
毛愚赶紧捧着文书走向案子那,只是眼睛一直在往塌上的木桌上瞟……
……
“回太后,奴才绝对没听错!陛下和钱陶确认了几次,明日下午申时三刻在长宁宫!”李正跪在坤德宫的正堂里,信誓旦旦的说道。
西门言君高坐中堂,脸上面无表情。正常来说发现了楚牧这么大的秘密,她该高兴,可一想这小子还真惦记着那个丫头,心中又十分不悦。
“太后明日前往,一定能逮到陛下和郡主私会!”李正谄媚的说道。
“住嘴!”太后冷冷的说道:“你还想让我扑个空么?”
李正自是知道上次寿安宫抓奸没抓到,太后大为怒火,赶紧磕头请罪。
“你个蠢货!你也不想想,长宁宫那一片都许久没人居住了,我若是突然出现在了那里,皇帝会不知道是有人告密?你还想不想在修身殿待着了!”太后不屑的说道。
“奴才真是蠢!根本没想到这一层,还是太后深谋远虑!只是好不容易探听到了,总不能真让陛下和郡主能私会上吧!”李正说道。
太后叹了口气,这货忠心是忠心就是太傻了点,道:“这事还非得我亲自去才行么?”
…………
翌日,方才未时,窦语慢便顶着烈日,躲着窦鼎之偷偷出门了。
或许是为了要见心上人,窦语慢精心梳洗打扮了一上午,还洗了个澡。平日里并不喜浓妆艳服的她,今日则是螺子黛、画眉墨、口脂、妆粉、胭脂、花钿、口红纸全往脸上招呼,更穿了一件大红的长裙。
按巧儿的玩笑,窦语慢这一身,再来一个红盖头就可以直接出嫁了!
不到申时,窦语慢前脚刚入宫门,后脚坤德宫便收到了消息。
听着金刀卫描述着窦语慢今日别致的着装,西门言君少见的笑了起来,曾几何时她也是个为了见心上人会好好打扮的少女,只是那已经过去很久了。
虽然她很理解窦语慢的心情,但西门言君显然不会让这个丫头尽兴而来还能尽兴而去。
“安排好了么?”太后冷冷的问道。
一旁的老太监秦坤鞠躬答道:“回太后的话,已经安排妥当,只要陛下和郡主都到了,金刀卫便会第一时间出现救火!”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日楚牧和窦语慢在长宁宫私会,是个绝佳的机会,只要将两人逮住,便可大做文章。虽然不能把楚牧怎么样,但给窦语慢扣个不检点的帽子那是没问题的。
但关键是要怎么逮,无缘无故的金刀卫出现在长年没人去的长宁宫,鬼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事后少不了一番扯皮。
所以太后已经提前派了人埋伏在长宁宫,到时候楚牧和郡主一到,埋伏的人就放火,已经准备好的金刀卫便以救火的名义冲进去,“意外”的撞见了一对孤男寡女……
“告诉李卫文,这次要万分小心!可不能再让人跑了!”太后上次功亏一篑就是因为赶到了寿安宫,只发现了窦语慢,楚牧已经跑了。
这种事一旦不能抓到双,便是徒劳,所以这次太后多次嘱咐,要将长宁宫四周都派人守住。
为了以防万一,这次窦语慢一进宫,太后便派人暗中跟踪,以免出什么岔子。
自认为做了万全准备的西门言君,稳坐坤德宫,悠哉的喝着茶就等着申时三刻好消息的到来。
可申时三刻还没到,便传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窦语慢没影了!
窦语慢虽然是来跟楚牧私会,但名义上入宫是为了探视太皇太后,负责跟踪的太监亲眼看着窦语慢进了慈安宫,可过了许久,却不见人出来。
找了个借口进慈安宫一问,发现郡主已经不在了,不知何时从后门溜了。
这个时候太后还算冷静,甚至还冷笑嘲讽窦语慢耍小聪明,反正也知道这丫头会去长宁宫,太后倒也不急。
可没过一会儿,金刀卫首领李卫文神色慌张的赶到了坤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