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搓麻的他,也不时摆弄这三个骰子,来算一算每日的吉凶,虽然算的总是不准,但他依旧乐此不疲。
眼看快到京城了,赵义博闭着眼将三个骰子放在双手中摇了摇,摊开手掌一看,三个四点。
赵义博顿时眉头紧皱,虽说是个摇出了个豹子,可为何是四点的豹子,要知道四谐音死,而赵义博最不喜欢的就是死。
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赵义博虽然不掺和朝中那些事,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不是他掺和就能躲过去的。
如今新皇帝是太后和首辅互相妥协产物,这两派在朝中斗的厉害,谁都希望赵义博能站在他们那一边。
毕竟赵义博在军中威望无人能出其右,即使英王也比不上。
更遑论他所辖中兴大营乃是京郊三大营中实力最为雄厚的,足足有六万人马,另外的京西京南大营每营才三万人,而且其中还有吃空饷的情况,实际上也就两万五不到。
“大将军!”护卫看见前方城门外的阵仗赶紧喊了一声正在琢磨事的赵义博。
赵义博抬头一看,什么也没看清,年纪大了视力不好,只看出前面黑压压一大片人。
“前面什么情况?”赵义博问道。
护卫都来不及回答,几十个穿着重甲的将领一路狂奔而来,跑到赵义博马前,赶紧摘下头盔单膝跪下。
众将齐声喊道:“拜见大将军,大将军威武!”
“这不是阿满么!”赵义博这才看见这群将领为首之人正是京西大营总督陈阿满。
“正是末将!”陈阿满低着头拱手说道。
军中最讲辈分和威望,这两点上看,赵义博都是大文军中第一人,军中无论何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快起来快起来!如今你也是二品大员了,岂能随便跪我这个老头!”赵义博笑着说道。
陈阿满依旧低着头道:“大将军说笑了,阿满无论何时都是大将军麾下一卒!”
陈阿满这话一方面是场面话,一方面也是实情,因为他就是中兴大营出身,多年来被赵义博栽培(其中也有很多事是赵义博懒得干,就交给他干),方才得以步步晋升成为了京西大营的总督。
“好了,起来吧!皇城门外让人看见了不好!”赵义博这么一说,才让陈阿满起身,他一起身身后的京西大营将领才敢起身。
赵义博看在眼里,便知陈阿满这小子手腕还是可以的,短短两年看来已经掌控住了京西大营。
“大将军您这身……”陈阿满抬头看奖赵义博穿着布衣讶异道。
“哈哈,天太热了,朝服太厚,老头子不爱穿!”
“昨日传旨,说是陛下要择选骑射师父,命我们可着甲觐见,大将军怎么……”
赵义博笑了笑道:“说可着甲,那也就是说还可不着甲么,老头子都多少年不披甲了,年纪大了那玩意太重。朝服倒是带了,待会进宫前换上就行!”
“可这次毕竟是皇帝第一次召见武将,您这样怕不好吧!”陈阿满轻声说道。
“哈哈,不好便让我滚蛋,你也知道,老头子最大的心愿便是衣锦还乡,已经这把年岁了,再不回去只怕日后只能被抬回去了!”赵义博笑着说道。
“大将军说笑了,您这身子骨可期茶寿!再说了,大文岂能没有大将军守护!”陈阿满奉承道。
赵义博看了看陈阿满身后的将领们,问道:“你们驻扎京城西边,怎么跑到北门来了?”
陈阿满道:“阿满久不见大将军甚是挂念,军职在身也不好私下拜访!”
在任何一个国家,掌握军权的将军们总是被防备了,尤其是几个将军私下见面,更是忌讳。
“昨日陛下登基,本想说能见见大将军,可大典一结束,便找不到您了!所以今日阿满便早早绕来北门恭候大将军了!”陈阿满说道。
“我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见的,你在中兴大营那么多年还没看够啊!”赵义博笑着看着陈阿满,心想“你岂是想我,是你背后之人要带话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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