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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就是腊八之后。

晌午又吃了一碗腊八粥,沈清云没看医书,在屋子里收拾东西。

那日在酒楼拿了她去疤膏的是太医院的院判,名叫张墨。

他不能直接带她入太医院,但说年前有一场考试,他可以推荐她去参考,若是考过了便可直接进。

作为回报,她将去疤膏的药方写给了他。

明日就有人来接她去百草堂,在那住上十日,才算是考完。

十日之后刚好过完年,考上了直接入宫当值。

沈清云将最后一点东西收拾干净,门却被人重重的推开了。

姜玉堂站在门口,一身酒气。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冰冷又狼狈。可瞧见她的眉眼之后,却是又立即笑了起来。

“我可以娶你了。”

沈清云听了这话,眉心拧了拧。她没回他,目光放在他那惨白的唇瓣上。

姜玉堂那张脸上一阵苍白,连着唇瓣都没有半分血色。

身上的披风被风雨淋的湿透,鹿皮靴子上,膝盖微微弯曲,他像是站不稳,整个人几乎靠在门框上,连着扶着门框的手都在用力到颤抖。

“你怎么了?”她开口问。

姜玉堂捂着唇瓣咳嗽了一声,这才回她:“之前病了。”

他摇摇晃晃的从屋外走进来,除了酒气之外,沈清云总算是闻到了那股掩盖住的药味。

很浓,像是活血化瘀的跌打膏。

她目光落在姜玉堂的背上,又落在他走路僵硬的膝盖上。

听见他用沙哑的嗓音道:“我什么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