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神山透点了点头,他调整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点,同时将被颠得差点摔倒的小纸人放回了桌面,一边给小家伙铺平垫子一边详细说道,“他的确很小心,大部分的时候都没有留下什么影像资料——当然这点本身其实很不正常,大部分对孩子怀着期待之情的母亲在怀孕时候都会留下珍贵的记录,她却什么都没有,这也是疑点之一。也没有参加孕妇的培训班,除了必要的检查根本就不出门,但好在我找到了一张照片。”
“有三个女高中生在合照的时候为了避开【三人拍照理论】,在拍照时候将他们夫妻的样貌带入了镜头,在那张照片上,悠仁妈妈的额头有明显的缝合痕迹。”
神山透在自己的额头比划了长长的一条线:“伤口有那么长,我特地拿着那个照片去问了相关的医疗专家,想确定那疤痕是不是外伤致使的止血缝合痕迹,但大部分的医生告诉我,从那个疤痕的长度和刀口方向来看,不可能是外伤导致的。”
“虽然照片看不出什么,但大部分医生都猜测是进行了开颅手术。而要进行开颅手术必然动用麻醉,而且是全身麻醉,前后也会服用大量抗生素,这样的手术不可能在孕期执行。所以我猜测他头上的疤痕可能是某一种术式的标志,悠仁的妈妈当时是被操纵了,或者干脆就是受肉状态。”
“等等,为啥怀孕不能做手术?”几个男士齐齐歪头,狐疑地看向神山透。
神山透看了他们一眼,正要开口解释,一脸若无其事的伏黑甚尔就嗤笑一声,抢先回答道:“全麻药物是注射入血液的,而且有不少品种的麻醉剂容易引起胎儿发育畸形,抗生素大部分都会通过胎盘传递给胎儿,在不同的时期会造成不同的负面效果,所以,如果有严重到不得不动用手术的紧急情况,为了保险起见,医生都会建议孕妇选择终止妊娠。”
原来如此!
众男士都露出了一副又get到一个冷知识的表情。
看着他们一幅不明觉厉的模样,伏黑甚尔啧了一声,说:“但一般很少会有这样的情况,女性在怀孕的时候会被激素控制,对孩子生出空前的保护欲,所以除了部分极其理性的,大部分都会选择不治病也要保胎。”
啊,那怎么办?
单身汉们纷纷呆滞脸,就连小纸人也不由自主伸出没有手指的小手托住下巴,似乎在为这个问题苦恼。
伏黑甚尔忍不住拍案骂道:“你们是笨蛋吗?老婆和没出世的小孩哪个更重要根本就不用考虑吧?女人被激素控制了,不是还有男人吗?绑也要绑着她去做手术啊!”
“啊,不,其实手术是必须要当事人签字的。”从小就跑医院,get了不少奇怪知识的神山透小声补充道。
哪知他的话换来了伏黑甚尔一个鄙视的眼神:“那是你们,我们不需要那玩意,实在不行……也有别的办法。”
“……请不要做医闹那种事,伏黑先生。”神山透叹了一口气,第三次拉回话题,“其实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疑点,而让我最后确定的还是爷爷的一句话。”
“悠仁的爷爷去世的时候,我也在边上,当时他有意同悠仁说父母的事情,却被悠仁拒绝了,然后,他对悠仁说——要去尽可能多地帮助他人,并且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这句话一出,在场几人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这是【咒】……没错吧?”胀相看向自己的两个弟弟,得到对方确认后他面露疑惑,“可是为什么?爷爷和弟弟关系很差吗?”
“不,非常好。”在天元也肯定了这句话的时候,神山透知道最后一块拼图终于拼上了。他吐出一口气,十分肯定地说道:“爷爷一定知道悠仁妈妈的问题,他甚至可能知道悠仁的情况,因为担心悠仁【走向错误的道路】,所以他才在临终前说了那一句话。”
要去帮助别人,然后在所有人的簇拥下死去,这个名为遗愿的【咒】将虎杖悠仁送去了咒术师一边,而不是羂索的那侧。
那么,悠仁最后是不是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的呢?这点神山透不知道,但他肯定这个结局一定也不是倭助爷爷想要的,也不是他想要的。
“那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做?提前干掉加茂宪伦?既然知道名字的话,应该会好找很多吧?”胀相问道,虽然他已经知道加茂宪伦的真名,但他还是习惯性地用了这个称呼,“这我可以帮你。”
“不。”神山透摇了摇头,“要怎么做是悠仁的事情,我不会插手,我要做的就只是解决悠仁本身的问题而已。当然,你们要做什么也请随意,有需要的话我也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