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玩笑说“那就多待两天”,却忽感这氛围似乎熟稔随意过甚,几令她忘记与自己说话的是她画中的绝情宗宗主。

在这个世界失去防备之心是件可怕的事,她因那一瞬间的飘忽及时自省。

仅是步调稍乱,萧放刀却顿有所觉,笑道:“看来你的表现也并不总是天衣无缝的,你方才在想一件从前不曾想过的事,对么?”

“……有吗?”

“你明里暗里观察我这么久,我非木石,岂会毫无所觉?”她盯着许垂露,“如何,换作我对你稍加关注,你便不自在了?”

许垂露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也许是初见的那一眼,也许是闭关时的暗中窥伺,也许是有意无意的各种试探讨好……

总之,她都清楚,都记得,而且很擅长翻旧账。

“在想一幅画。”她幽怨道,“为完成它,我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萧放刀忖道:“丹青之道我一窍不通,但如果此事着实令你痛苦,不如搁置,或者放弃。”

许垂露蹙眉:“放弃?你在武学上遇到困难或瓶颈,会轻易放弃么?”

“不会。”

“那么,我也一样。”

“我是因为没有回头路可走,你难道也是?”

许垂露沉吟片刻:“我是因为……”

“什么?”

“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