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围了这么多人,他不好意思直说,只能“哼”了一声,又给自己继续倒酒:“反正今晚你没机会得逞了!”
陆明琅抬起眼睛,看看头顶的弯月,意味不明又很没诚意地说:“啊……祝你好运。”
——太鲜活了。
相比于在外头,这会儿的石冻春笑起来嘴角翘得更高,说起话来也更轻松随意。
周子舒向后靠在椅子上。他放弃了桌上的小杯子,这会儿单手提着一只小酒坛子仰头倒酒喝。酒水清冽醇香,即使他觉得自己味觉近日有些消退了,也能尝出那股味道来。
他素来洞察人心,看出石冻春和陆明琅之间确实只是姐弟亲人之谊。但——
石冻春面对他们时,总仿佛身上有什么桎梏。他和温客行试图去接近,却只会把人吓得后退。
倒不是说他决定就此放弃,只是难免觉得这座山有些难翻。
他正想得出神,冷不丁左手边伸过来一只杯子,在他的酒坛子外头撞了一撞:“怎么啦,周兄?”
石冻春正凑近了看他,眼神中是全然的关切之情。
周子舒凝视了他一瞬,而后微微笑开来:“没什么,酒很好喝。”
“哎,你少喝点,你还生病呢。”石冻春提醒他。
“阿春不也是受伤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