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皱着眉,倒也没有打断他,继续听着。
“既然他是一派主事人,那么这事自然该听听他自己的主意。若他相处下来确实倾慕高姑娘,高姑娘也对他有意,这自然是一段佳话。但若他二人只有姐弟情谊,也不必强作媒人。”
“至于五湖盟盟主之位,高盟主如今正值盛年,难道要激流勇退?便是真有传位之意,成岭是镜湖派的传人,不必结亲,他也有这个资格接任盟主之位不是吗?”
高崇沉默片刻。
他也听得出石冻春言辞恳切,句句都是为成岭着想,思量许久,还是缓缓开口道:“石少侠有所不知。”
“我……这些年来为一桩旧事所困,原想着借此机会剿除鬼谷后,便从此出家,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小怜是我独女,如何撑得起岳阳派?我原想着她与我大弟子邓宽情投意合,将她许配给宽儿也好,谁知……”
石冻春对岳阳派之事不太了解,只知道高崇座下的宋怀仁是个叛徒,已死在蝎王手中了,闻言问:“邓少侠出事了么?”
“宽儿已失踪十数日了。”高崇脸色难看,“如今各门各派都有弟子莫名失踪,想来也是鬼谷的手笔。我怕宽儿已是回不来了,这才……”
他长叹一声:“高某也是箭在弦上,无法可想。”
石冻春坐了一会儿,又开始头晕,但既然高崇提及鬼谷,他又想起当日镜湖派之事,掐了一把自己强作清醒:“说到鬼谷……当日镜湖派之事,我也恰好在场。那天追杀成岭的人自称吊死鬼,但摘了面具一看却不是薛方,此事说不定尚有蹊跷,只可惜也想不清楚是幕后黑手是谁。”
这件事高崇却不知道,闻言大惊失色:“石少侠所言当真?”
“当真。”石冻春郑重道,“薛方在衙门里是有通缉令的,那张脸我认得。那晚上我也回去了镜湖派,也看到了缠魂丝,但自称吊死鬼的人必然不是吊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