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陪陪他。”安定说,“看到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再看一眼吧’,心里这么想着,然后就不知不觉地停留了太长的时间……”

“冲田君生在武士没落却又闪亮的一个时代里,□□和大炮轰开了武士们的国度,在这些东西面前,冷冰冰的铁块根本不占有优势,也有不少曾经手握刀剑的武士扔下了刀柄,改举起了枪炮。”

安定的嘴角微微扬起,“我有时候也会在想,在枪炮横行的未来,冲田君会不会也在某天万般无奈地放弃继续握着我和清光呢?”

“不过他那样爱刀的人,或许会把我们放在剑阁里,每天手入一番,偶尔也会到新选组的道场里与队员们进行手合……”

“可是,这都是不可能的啊……”安定把脸埋进了双膝之间,“清光在池田屋断掉了铓子,就算重铸也不可能承受相同打击的强度,磨短变成胁差也不可能再被冲田君使用……”

“冲田君的刀法对刀尖的磨损很大,原本我也可能跟清光一样,在冲田君手里断掉铓子,变得再也无法被人使用。作为一把末代武士的刀来说,或许这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可是……可是……”

一丝哭腔突然从安定抱紧的双臂中溢了出来。

“可是他到最后甚至都提不起刀了啊……”

“‘婆婆,我砍不动了啊……’他这么说着。我就这么被他放置在榻榻米旁边,眼睁睁地看着他咯着血,一天一天虚弱下去的样子……所以再次来到他身边后,看到那样意气风发的冲田君,我实在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回到本丸,回到我现在的主人那里去啊……”

拓真默默地把已经破破烂烂的斗篷往安定头上一搭,将他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