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临近,秋冬学期也接近末尾,我还要进行每周一次的手臂复查。手伤好得出乎意料的慢,这让我有点儿着急。这样拖下去,就不仅仅是时间问题了,上次和真田比赛,手伤更严重了。如果不能赶快好起来,答应大和部长的话,什么时候能够实现?我忧心忡忡,抱着手臂走出医院大门,却意外地看见身穿驼色大衣的不二在门外轻轻跺脚取暖。等我吗?看看漫天飞舞的雪花,我不由得皱眉:“为什么不进去等?”他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来,脸冻得发红,但还是一样的微笑:“我怕打扰到有事的人啊!”这个人,有时候真是温柔过头了啊!
我们走在路上,不二撑着他的黑色雨伞——明明我比较高,可他就是不让我撑伞——轻轻问我:“呐,手冢,怎么样了?”我不想他担心,只是说:“还好。”他似乎不相信我的话,深深看了我一眼:“有时候不要太逼自己了,我们大家都会支持你的。”他又知道?我侧头,他嘴角的弧度已经掩饰不了眉宇间的淡淡忧愁。又让你担心了吗?目光向下滑落到不二握着伞柄的手,通红通红——他到底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多久?我抑制不住的心疼,想都不想地把自己的手包上去。不二惊讶地看着我,我察觉到自己动作的突兀,努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那我们一起努力。”不二愣了一下,而后粲然一笑。身旁的雪花仿佛融化成了春天,手里的温度也渐渐上升,我那时只想到了永远。
夏季学期到来的时候,网球部来了一个新生,越前龙马。龙崎教练告诉我他可以挑起青学支柱的重担,而我更关心不二和他熟稔的关系。不得不说,这个小孩的确有嚣张的本钱,第一次参加排位赛就打败了大石和乾。不二和我一起去柿木国中观察情况的时候,提到越前,他笑眯眯地说:“手冢你就放心吧,越前绝对可以的。”他对越前的莫名信心是从哪儿来的?而九鬼趁我不察,从后面抓住了我的左臂。“听说青学的手冢左手废了哦,是不是真的?”讨厌的挑衅语气,我懒得理他,径直把手抽出就走。而九鬼更大力地抓着我,调笑道:“看来是真的……”我不知道他后面还要说什么,因为不二已经用他冰蓝色的眼睛盯着九鬼,我能察觉到抓着我的手有点发抖。“急什么,等你们能够对上青学再说吧!”不二说,声调冰冷,九鬼的手软了下去。我有点同情九鬼,得罪不二的后果估计他想象不到。其实九鬼挑衅的是我——不二,谢谢。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准确的,柿木国中完败给黑马不动峰,不二对于这事只发表了一句评论:“听说九鬼被他们教训得很惨哦!”看着他心满意足的笑容(奸计得逞这个词实在不能用来形容他),就算有人告诉我他完全没插手这件事我都不相信。
在和不动峰比赛之后的校内单打战,龙崎教练安排了不二和越前对打。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希望越前激发不二的热情,但是对这件事有着不太好的感觉。这样做真的好吗?虽然不二总是在隐藏实力……看着不二一次又一次地用上巨熊回击,我叹气,其实不二一直是个固执的人,比如说现在。
一场暴雨中止了比赛,在龙崎教练的命令下,所有人都回去了,剩下我和背对着我的不二。他知道我和越前的比赛,也知道自己总是在享受比赛带来的快感,但是,他怎么能从这些东西中得出“如果构成障碍的话,就把我从正选中除名吧”这种荒谬结论?是谁在我接近放弃的时候对我说要坚持下去,是谁在我手臂受伤的时候对我说会支持我?是你啊,不二!我积压已久的情绪爆发了,猛地抱住了风雨之中的不二:“不要说这样的话……不二,青学永远需要你。”我的头埋在他的颈窝,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清香。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绝好的表白时机。
可没等我把话说出来,他已经从抑郁的心情中恢复了,打趣过我的头发之后跑回了部活室。我一个人站在雨幕之中,心想估计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在和冰帝比赛之后(我相当怀疑不二帮河村特训的目的就是不让我和迹部对上),我被龙崎教练赶去九州养伤,在车站,我盯着不二说出了“等我回来”。不二,等我,我回来时,就会是你所期待的完美的手冢国光了!
十五岁的我不知道,永远只存在童话里;
十五岁的我不知道,只有爱情是不够的;
十五岁的我不知道,其实最要不得的就是等待;
十五岁的我不知道,一时错过可能就是一生错过。
后记:
they say nothg sts 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