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接住脱力的鬼使白,当机立断直接喝道:“花鸟卷,快来帮忙,这里需要治疗!”在屋舍后院正撒着鱼饵喂着池塘里的锦鲤们的花鸟卷听到了晴明的呼唤,赶忙迅速赶来而来,正晒着太阳的小鹿男也跟在花鸟卷的身后,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啊……他们伤得好重啊……”花鸟卷刚进院子,就看到那个冥府的鬼使白倒在晴明怀中,鲜血已经开始浸染晴明的月白鹤羽狩衣,晴明却没有管那些湮开的血迹,他将鬼使白扶着,让他躺在自己刚刚坐着的榻榻米上,然后把手掌虚虚按在鬼使白的伤口上方,用自己的灵力治愈伤口。不过他毕竟不是专职治愈的,尽管有些效果,但赶不上鬼使白失血的速度。
所幸花鸟卷及时赶到,花鸟卷从画中微微立起身体,呼唤出画卷中的小鸟们,闪动着翅膀带来花香,给鬼使白进行着治疗。
花鸟卷的小鸟们给鬼使白止住了血,让他总算是不再继续失血了,但是勉强愈合的伤口依然狰狞,估计还得再休养一段时间。躺在榻榻米上的鬼使白的面色微微恢复了些血色,呼吸也从微弱转为平稳。鬼使黑微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似乎是终于安心了,他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抹了把汗:“吓死我了……幸好鬼使白没事,真的是太感谢你了,晴明。”
晴明也舒了口气,他额角也出了汗,正顺着脸颊往下淌。“无妨,鬼使白没事就好,你带着他来的时候我都惊到了。”
小鹿男眼见这边不对,他刚好带着药包,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晴明道过谢,手中接过小鹿男递过来的绷带,为鬼使白裹好伤口。
在白色衣袍下除了妖怪留下的伤口外,还有一些古老的鞭痕和烫痕,晴明眸光微动,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体,挡住了花鸟卷和小鹿男的视线。以温柔而迅速的手法为鬼使白包扎好后,晴明唤在一边的犬神和鬼使黑帮忙将鬼使白抬到他的房间去。
鬼使白清醒后已是黄昏了,他躺在晴明房间的软塌上,身上换了一件晴明未穿过的里衣,干干爽爽,还盖着一层薄被,似乎还带着一股和晴明身上的熏香一样的香气。
胸口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脑袋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昏沉,就连喉咙也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疼痛得紧。这还是成为鬼使以来第一次伤得这么重,而且还被最不想被看到自己这狼狈一幕的那人看到了,这可真是……鬼使白在心中这么自嘲。
就在他苦笑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鼾声。他吃力地转过了头,刚好看见鬼使黑正倚在一面屏风边,盘着腿打着瞌睡。
在引导灵魂的时候便很累了,又遭遇了这种事,鬼使黑的精神本就一直紧绷着,现在知道鬼使白没事了便立刻放松了下来,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鬼使白想开口唤他,喉咙却疼得很。之前那妖怪的偷袭是从他的右小腹处往左心脏划去的,但鬼使白闪避及时,没有让妖怪伤到自己的要害,不过那妖怪的利爪还是伤到了他的喉咙部位,让他说不出话。
正在鬼使白挣扎着想要起身之时,晴明恰好端着更换的绷带和药膏进来了。晴明似乎刚刚沐浴过,发梢还微湿地滴着水,面色红润,身上穿着的也不再是之前穿的那件鹤羽狩衣,而是一件紫白色的,不过上面绣着的纹案依然是展翅翱翔的白鹤。
“算了算时间,我想你该在这个时候醒来了,看来刚好赶上啊。”晴明进了房间,将手中的药物放在软塌的一边,悄声对鬼使白说道。
“鬼使黑很担心你,把你送来之后一直在旁边看护你,大概是太累了所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吧。”
晴明一边拿起绷带和药膏,一边对鬼使白解释道。
“啊……”鬼使白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溢出口中的只有不成调的气音。
“你的喉咙要过段时间才能养好,似乎是伤到了气管,不过还好你避开得及时,没有伤到要害。”
晴明伸出手,用小刀划开鬼使白身上的绷带,然后一只手将鬼使白的头部微微抬起,另一只手稍稍用力把用过的绷带拿了出来。他把脏污的绷带丢到木盘里,再拿出雪白干净的布做的纱布,为鬼使白敷上药膏贴在喉咙处。
药膏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而成的,鬼使白只觉得那药膏刚贴上来便一股清凉,让他舒服不少。然后晴明用毛巾净了净手,从木盘上的一个小盒子里倒出一粒圆滚滚的药丸,他捏起这个药丸放在鬼使白的唇边:“这个是花鸟卷制作的药丸,对内伤很有帮助的。”
鬼使白费力地张开嘴,让那药丸滑进自己口中,晴明的手指很温暖,接触到自己冰凉的嘴唇上那温度更加明显。药丸刚滑进口中就化为了液体,顺着鬼使白的喉咙往下,滋润了他疼痛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