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余波巨大,把“哥伦布”纪念音乐厅的防弹玻璃震碎了大半。
海风泼泼洒洒地刮进来, 把桑贾伊的面皮都吹得硬了。
因为惜命, 因为想要活得更长久, 活到把那些知道他历史的老家伙熬死,桑贾伊连一根烟都不抽, 小心翼翼地保养着自己的身体。
詹森活着的时候,笑话他是守着金山,非得过要饭的日子,
小林私下里不爱说话, 不过看着桑贾伊自苦的样子, 也不甚赞同。
但现在, 詹森和小林都没了。
据说警方拼了半天,连具囫囵尸首也没能拼出来。
他们五个在一起这么多年,拱卫财宝似的共守着同一个秘密, 早就活成了同一个人。
平时他们嫌詹森嘴贱,小林阴沉,现在人没了, 再也回不来了,他们三个就像是被人活活撕下来了一块肉。
但他们的感情也就到此为止。
感情太充沛的人, 干不了杀手这一行。
桑贾伊风一阵雨一阵地转着念头,面上则是不露分毫情绪:“‘白盾’怎么说?”
哈丹笑起来是个没心眼的大块头,不笑的时候就是一尊线条冷硬的金刚雕塑, 眼睛深深地盛在眼窝和鼻梁构成的阴影间, 被遮得密不透风。
他给了个出人意料的答案:“不知道。”
桑贾伊看向他,重复道:“‘不知道’?”
哈丹实事求是:“炸得太碎了, 又烧得太干净了。车就那么点大,炸弹威力又大,从哪儿爆起来的都不知道。车壳子和行车记录仪都被炸到海里去了,还在捞,但未必能捞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