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脚由远至近。
司机显然是没有找到同伴的去向。
所以他暂时放弃了搜寻,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要把爸爸拖下来,把他投入那堆烈火中去。
偷袭这种事情做熟了,一点不难。
粒子切割匕首像是切割热奶酪一样,把他的脚背钉穿时,海宁手执割断的汽车油管,趁他动弹不得时,喷了他一脸一身。
在司机一脸错愕兼骇然时,海宁掷出了从一枚精致的银色打火机。
这是他从酷爱烟草的高个子手里逃出来的。
火舌呼喇一声蹿起来的时候,灼灼映亮了半个天空。
这让海宁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首课本上的诗词。
东风夜放花千树……一夜鱼龙舞。
海宁面无表情地看了那个痛苦奔走的火人一会儿,进入了货车驾驶座,想把车开回去。
然而想要启动,还需要二次面部识别。
海宁趴在驾驶盘上观望片刻,无奈地确定那个倒在地上熊熊燃烧着的人已经不存在“脸”这种东西了。
他把脸埋在充斥着汽油和血腥味的左手掌心,细声细气地笑了出来。
怎么办呢。
要怎么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