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个狂乱蹦跳、似乎随时会爆炸的心脏,海宁站了起来,从高个子的腰间取下了一枚小小的钥匙,打开了自己的嘴套。
因为手上沾了血,有点打滑,海宁对了好几次锁孔,才成功解放了自己。
空荡荡的嘴套落在地上,激出了空旷悠远的金属回声。
他低低喘着,一心一意地恢复体力。
在药物的作用下,海宁的听力变得异常敏锐。
几分钟后,他听到外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还有衣料摩挲粗糙地面的簌簌低响。
肿眼泡拖着一具流浪少年的尸体,步履轻快,庆幸着自己没走多远,就在垃圾桶边找到了一个身高和宁灼差不多的小孩。
他愉快地吹着口哨。
在换气的间隙,他鼻腔里隐约扑来了新鲜的血腥气。
肿眼泡愣了一瞬,低头看向被自己像个破面袋一样一路拖拽而来的小孩。
他满脸鲜血,还睁着眼睛,大大的眼白透着诡异的青。
肿眼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步踏入了废弃工厂的大门。
浓重的血腥味冲得他栽了一个跟头。
……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跟头。
肿眼泡脸朝下扑倒在了鱼腥浓郁的地面上。
而下一秒,他就控制不住地打滚嚎啕起来。
他的左腿膝盖以下被一道斧锋齐齐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