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喊大声一点啊、”宁灼冷冷道,“挺好,他快死了,你们鬼哭狼嚎的再给他补个临门一脚,就可以等着给他烧头七了。”
闻言,匡鹤轩眼里的愤怒仍是浓烈要滴出来,声调倒是老实地放低了个八度:“……到底怎么回事?”
“他脊梁骨被人敲断了。人是我捡回来的。”宁灼简单概括现状,“我打算给他换个新的。”
听到宁灼的轻描淡写,匡鹤轩脸都给憋青了。
即使在义肢风行的当下,换脊椎也是最凶险最要紧的手艺活儿,对机械师的水准是顶级的考验。
不说他们两人积怨,单看宁灼吃着东西从病房里出来,这样的条件,他们能放心才见了鬼!
匡鹤轩看样子恨不得把他活吃了:“宁兔子,你想把我们老大治死?”
跟在他身后的另一个小年轻咬牙切齿:“匡哥,你听他的?肯定是他把老大给害了,假惺惺的演戏——”
宁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才不过十九、二十的小家伙。
没见过的生面孔。
不过那只义眼很漂亮,应该花了大价钱。
单飞白家里有钱,当然也舍得给手下花钱。
“是。我犯大贱。”宁灼一边打量他,不忘一边冷笑,“我不当场把他打死,不随便找个地方抛尸,非得把他拖回来耗时费力地治死,再把你们叫过来,让你们贴脸在我面前蹦跶。合着不挨你们这通骂我就活不过今天了,对吧?”
三人:“……”
宁灼一挥手,径直道:“不愿意换就抬走。你们搞清楚,他能活,是因为我不想让他死在我的地方。”
他顺道咔嚓一声咬断了冰棍棒:“你们愿意送他去死,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