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暄心里一直都是这么个性子,如果不是因为带兵打仗要撑住场子,他脸上的笑可能永远不会消失。
这人合该这么张扬度过一生,再说了,有他在,有林如海在,有谢琼在,这人也有资本一直这么肆意下去。
知道林暄心里一直堆着事情,已经知道这人最大的秘密,涂景阳也没有再多问,过去的事情总会过去,人总要向前看。
不管阿暄在那个名为唐的朝代中经历了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大庆朝没有强大到攻城略地战无不克的敌人,也没有胡乱指挥的皇帝,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的国库一天比一天充盈,有钱就有底气,一点儿也不慌。
一路这么轻松的走回来,越靠近京城,宁安王爷就越觉得心慌慌,当年他以为林如海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一个字都没有说还特意躲着他,谁知道林暄提前就将事情全透了底儿。
现在可好,大舅哥对他的印象跟定跌倒地底下去了,这要怎么掰回来?
他们之前打的交道不少,林如海的性子他清楚的很,平常事情他还能针锋相对打机锋,除了这个其他他什么都不怕,但是偏偏就在这事儿上,怎么做好像都是错的。
关心则乱的宁安王爷完全失了平日的冷静,想到京城就直接想到林如海笑的温和然后将林暄关在家里不同意这门亲事。
如果他是林如海,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虽然他和他们家皇兄关系好,但是皇家从来没有简单的事情,阿暄和他在一起,首先安全上就得不到保障。
这不是感情不感情的问题了,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早发现了涂景阳心情有点低沉,林暄将人从马车里拽出来,然后哄了里飞沙好久才让他们家宝贝沙沙同意屈尊降贵给涂景阳代一会儿步。
“担心那么多干什么,三年前也就把这事儿告诉了我哥,也没见他发火,你就是瞎担心。”想着让这人放轻松,林暄摆摆手示意阿甘长垣不用跟上来,带着涂景阳策马走在了前面。
在此之前从来没感受过紧张是什么,宁安王爷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第一次上门也就罢了,再不济就是挨一顿骂,但是现在这情况实在有些难办。”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白了紧张的不是时候的涂景阳一眼,林暄拍了拍霸红尘的脑袋慢下速度,“我哥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脾气可好了,哪儿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真不知道这人担心些什么,该担心的是他才是啊,毕竟带个男媳妇回家的是自己,挨骂的当然也是自己,哪儿有为难新媳妇的道理?
完全想不出来涂景阳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那么为难自己,林暄也不想了,劝了几句发现劝不动就直接开始转移话题。
要是还让这人这么紧张下去,只怕今晚都到不了京城,今晚到不了的话,他们又要在外面耽误一夜,多浪费时间啊。
侧身看着涂景阳,林暄活动了一下筋骨,“我哥那边不用担心,他脾气好着呢,该担心的不应该是皇上那边吗?”
傻小子,你哥只是看上去脾气好,你去朝廷问问,谁敢轻易惹这位年纪轻轻已经手握大权的天子近臣?
对林暄话不置可否,涂景阳叹了一口气,“皇兄早知道咱们俩的事情,我这断袖的名声传了那么多年,不管真假他都有心理准备,这才是完全不用担心的人。”
只要不被林大人一纸奏折告到御前,他们家皇兄才不会管这些事情,怕就怕到时候林家兄长搞不定,还顺便将自己家皇兄再得罪了。
人生呐,是如此的艰难
“那好吧,大不了私奔喽。”林将军耸了耸肩膀,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本将军又不住在京城,边关那么远,难不成我哥还能追过去?”
涂景阳哑然,不过,这好像也是个主意。
俩人一路扯来扯去乱七八糟的说着,不多时就远超后面赶着马车的几人到了京城外的官道上,看着和以前没什么两样的京城,林暄转头看着涂景阳,“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忽然意识到两个人都不知道皇帝赐给林如海的宅子位置在哪儿,涂景阳顿了一下然后才答道,“江南事了本王便直接去了西北,所以林府究竟在那儿”
“那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吧,等阿甘他们追上来再说。”有些尴尬的转过头,林暄下马站在路边儿,让霸红尘和里飞沙自己找地方玩一会儿。
大臣们住的地方无外乎那一片儿,他们直接过去也不过是多花些时间来找罢了,再说了,找不到林府,宁安王府在哪儿总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