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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到这次的事儿,顾骜其实是额外花了预算,让卡梅隆多做了一些核爆特效的回忆杀镜头,大书特书,详细推演。其中还给卡梅隆讲了不少道理,让卡梅隆主动接受“这个设定是为了让剧情看起来更严谨”。

毕竟大艺术家也是很拧巴的,要是被认为你要干扰他的创作自由,跟你杠精上,那就不好了。

米娜的敏锐,让她意识到老公这么安排肯定是有深意的,但想不通具体是为了什么。

“真聪明,不愧是我的女人。”顾骜得意地在米娜耳边低语嘉奖。

“我当然是有深意的。我的目的,就是先在美国人民的心里埋下一颗伏子,让他们潜移默化产生一个念头:露西亚人并不是最邪恶的,因为露西亚人也讲道理,也不想毁灭世界。

最邪恶的,是那些试图让露西亚进入无正府状态、或者让露西亚对局面彻底失控、让核武器不受控制的势力。

换句话说,对美国人最有利的态势是什么?是露西亚人继续在巴樵夫这样爱好和平的人士自上而下改造之下,渐渐变得越来越衰弱同时也越来越爱好和平,而不是让露西亚人在改造过程中直接崩溃。衰而不死,循序渐进,对美国才是最好的。

如果崩溃了,旧的秩序没有了,魔鬼失去了神灯束缚,那才是最可怕的。同理,将来我也要让美国人民意识到,把那些中东的强人拔掉并不是对美国有利的,因为他们会面对一个跟谁打交道都不知道的彻底乱局,以后会有那些比国家级别弱得多的不受控小势力,给美国人无穷无尽添堵。

当然这只是一部电影。我也不指望光靠它就实现如此宏大的观念植入。就算目前已经有1亿5千万美元北美票房、将近8的美国人口掏钱买电影票进场观看过它,也远不够。我还有后续的计划,等《真实谎言》上映的时候,形势会更明朗。”

顾骜这番观点,如果换个人,听了之后肯定会觉得他是痴心妄想,难以做到。

但米娜也是学国际关系出身的,当年也是优等生,作为圈内人,她完全可以理解:如今在美国内部,尤其是高层,很多人对露西亚的态度,并不像后世sr解体后表现出来的表观姿态那么激进。

顾骜前世在下班地铁上,听“得到a”里解读哈佛大学东欧问题研究中心教授、沙希利·普洛西的著作时,就注意到过一些第一手材料。

(哈佛大学有很多外国问题研究中心,专门算计假想敌的。比如研究怎么对付中国人的,就是费正清研究中心,目前的主任就是前几年跟顾骜采访聊过的傅高义教授。

东欧问题研究中心就是研究对付露西亚人的,这个普洛西教授也是其中比较有声望的学术带头人之一)

历史上,在总统幕僚班底们原计划给老不虚准备的1991年圣诞讲话、和92年1月国情咨文当中,原定对公众宣讲的国策都是“美国不应该与戈樵夫对抗,而应该继续鼓励戈樵夫加大合作,结束冷战”。

换言之,戈樵夫这个软弱的家伙,早在sr崩盘之前,就准备和平服软,不跟美国人对抗了。相关最早的合作姿态咨文材料,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1990年年初的马耳他领导人峰会上。(1990年初的马耳他峰会,是一个欧美国家首脑互相谈判国际关系的会议,跟后世的g20性质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