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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外套敞着不扣,按照后世的审美,当然比拘谨的全部扣好更显洒脱,但却不符合86年的社会习惯。

86年的中国人,穿西装的审美在几十年后的人看来,那一个个都像是乡镇企业家的风格。

汪社长和张主席扫了几眼之后,立刻注意到徐凌的金利来皮带上,左腰靠前的位置,别了一个细长的皮兜,不像是装钱的腰包。

虽然不知道是干嘛的,但看着就有一股神秘的大气。

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一眼就知道徐凌今天这穿衣做派,是想凸显这个不知名的新玩意儿了,否则怎么会把西服敞得那么开呢。

偏偏汪社长和张主席又不想显得自己没见识,不认得,便硬生生憋着,偏偏不问。

徐凌热心地来回踱步,多管闲事了好几趟,转身的时候动作也很迅猛,把西服的下摆都甩得比裤子皮带还高了,唯恐别人无法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看清楚他腰上挎了东西。

幸好,接待外国要人的现场,总是不缺临时冒出来的意外需求,所以他很快就逮住了一个机会。

大约九点半刚过,一个市里某办分管外事接待的中层干部,急吼吼跑过来,在徐凌这堆提供配套服务的人堆里转了一下,随口问道:“你们见到文工团的老赵了么?真是掉链子。”

萧穗抬眼一看,倒也认得此人。因为这人是包丞丞手下的,而包丞丞也算是顾骜的故交,所以他的几个骨干手下,萧穗也都认识。

徐凌倒是很积极:“姚主任,怎么了?急着联系老赵的话,用我的电话好了。我记得他号码,我帮你拨。”

那个被呼作姚主任的也不客气,看徐凌主动拨通了号码,直接对着话筒吼了一顿,把事情交代清楚后,挂断,这才跟徐凌一伙攀谈。

“嗨,那些布列塔尼亚人真是计较,咱接待了那么多外宾了,也没听说过宴会用的钢琴要会前再调一遍的。还说咱这边提供的钢琴太差了,他们带来的调音师没见过这么烂的,不会弄。真是岂有此理!”

徐凌顿时露出同仇敌忾的表情,附和道:“嘿,那些布列塔尼亚人那么挑,怎么不自己带钢琴来,不就是咱平时西餐宴会时看到都有人弹琴助兴的那种么,装什么大尾巴狼。”

萧穗在旁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徐叔,钢琴搬过了就要重新调音,我估计是因为这个,才没法跟其他乐队乐器一样、用漂洋过海自带的吧,所以要到港后本地借。”

术业有专攻,徐凌是搞电影的,不太懂乐器,也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