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先生倒有些相似,只不过是完全不同的人。”简说,“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过,和他们有过交际,那我也忍不住要怀疑威廉先生就是达西先生啦!”
“假设的话,这可有点浪漫。”班纳特小姐笑起来。
“绝不可能!”伊丽莎白小姐。她当然不会把哈特菲尔的投资人往达西身上想——毕竟达西不是贵族,那位夫人的后半生的资产里更是从来没出现过收费公路。
此时达西先生在期待假期里的来信:小姐知道了威廉先生就是达西先生,一定会先生气,以伊丽莎白小姐的脾气,必定不肯生闷气,很大可能要写信问清楚……
达西先生想的很好,他想小姐能猜到他是谁。当人们说建设公路的东家是费兹威廉·达西,那么他聪慧的小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样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摘下“威廉先生的面具”。有了之前的那些交情,他们从前又从无真正的交恶,不用多费口舌,小姐也该明白他绝无与宾利小姐暧昧之心——当然,他也必然会对之前的隐瞒真挚的道歉。达西先生似乎胸有成竹:小姐体会到他一直以来暗藏的情谊后,会如他的愿首先吐露心意。
若换做另一位淑女,达西先生的想法没准真的能实现。
可惜他遇到的是与众不同的伊丽莎白小姐。上帝似乎打定主意要磨光他的那股傲气:他的总管事善于琢磨主人的心思,见他在寡妇前来拜访后厌恶至极的离开那座舒适的别墅,马上勒令所有下属对主人的事情保密,同时巧妙的坑了布拉德利夫人一把。
伊丽莎白所听到的消息只有这是一位来自中部的大贵族。“没想到威廉先生出身这么显赫”,小姐嘟囔一句,威廉先生身上自然贴上了个贵族的标签。
况且这位小姐早就像脱下重担一样把那位达西先生抛到脑后,达西先生已经在她的生命中翻页了。就连在头一次得知威廉先生的故乡在德比郡之后,她还感叹过同一个郡、同样有个妹妹,那位记忆里的先生却远不如威廉先生细心,也不像他那样疼爱体贴妹妹。
那时伊丽莎白都没怀疑过两个人是同一个,德比郡的南部平原足够大,像威廉先生说的,那里的庄园庭院闻名整个英格兰,就连不少中世纪的贵族古堡还矗立在山顶岩石之上,一个郡绝不可能只有一位身家丰厚的绅士?
这也得怪威廉先生与小姐相识在前,还要怪舞会那天晚上威廉先生总是低沉着声音说话——伊丽莎白小姐从未怀疑这一点,她和威廉先生聊了大半个舞会的时间,对这位先生的口才见识十分佩服。这完全和傲慢的不肯屈身交谈的达西先生正相反。
随着通信的频繁,伊丽莎白小姐再也没把威廉先生与达西先生放在一起过。她眼中,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威廉先生会苦恼妹妹的身体,会带安娜小姐去郊外骑马,会和她一起去品尝那些他怀疑不太干净的餐厅。
强大的伊丽莎白小姐,逻辑严谨,思维清晰。她尤其不像那些爱做梦的浪漫的小姑娘,绝不会违背理智在那一点‘证据’下,把两个不同的人臆想成一个、以此满足小姐们的那点小虚荣的自恋情绪。她潜意识里早已条理分明、章法精细的将‘两’位先生归于两个位置:一个是过去式的陌生人,一个是正在进行的朋友。
达西先生满心期待,伊丽莎白小姐浑然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聪明的总管事:主人的事,一个字都别泄露!
达西先生:小姐的信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