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我招来的?”伊丽莎白小声自言自语。
身旁简惊呼道:“这可没多长时间!小亚特伍德娶了亲戚家的孙女、继承财产后——马上就回到梅里顿?”
伊丽莎白和简的脊背上都惊起来一层鸡皮疙瘩,姐妹俩同时想到一件事:亚特伍德一家得多记仇?正是因为记恨镇上的人齐心合力赶走他们一家,才会迫不及待地回来炫耀财富,迫害买了他家店铺的布朗太太。
亚特伍德一家在镇上丝毫不顾体面,梅里顿因为他家引来的那些恶棍无赖的朋友,治安都差了很多。老亚特伍德的次子根本不顾金先生断了与他家的来往,总是纠缠金小姐。而最小的儿子尼尔森·亚特伍德在向邻镇的有钱寡妇求婚不成之后,据说已经要移情别恋,要不是布拉德利太太给他找了很多麻烦,班纳特一家都要送简去加德纳舅舅家去了,唯恐他来纠缠。
伊丽莎白眉头紧锁,原来不急着‘回报’这一家,是想等他再猖狂一段时间,居民们群情激愤下,这一家总不至于嚣张太久。
可现在看是高估了亚特伍德家的品德和下限,这就是一颗时时都可能爆炸的毒瘤——短短时间内小亚特伍德就能俘获亲戚家姑娘的心?这不合理,更可能的是他们算计了那个可怜的姑娘,败坏了她的名声,使亲戚一家不得不屈服,就像达西夫人记忆里威克汉姆对莉迪亚做的那样。
那么他们会怎么对待乡邻家的姑娘?比如金小姐,比如简。两个未出嫁的年轻姑娘跟泼辣的寡妇根本比不了。
现在有教养的小姐都读莎士比亚,那句名言流传了两百年:“贞操是处女唯一的光荣,名节是妇人最大的遗产。”足以看出保守的英格兰,对于小姐们的道德要求。
简强作镇定,她本来还想跟莉齐说说她们之前散步时遇到的那些客人。
伊丽莎白脑子转的飞快,贾里德先生一行人可以作为小亚特伍德曾经犯罪的证人,将他们一家打回原形,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得有足够的权势,不然不过虚耗时间而已。朗博恩本身不具备条件,那么到哪里能获得帮助呢?
她的脑海迅速闪过萝拉、女爵、斯特林子爵夫人……达西先生的脸庞一闪就被抛到脑后去了,而宾利先生,更是连闪过的机会都没有。
最终……伊丽莎白的眼睛暗了暗,低声吩咐莉亚去请药童过来。
那个小药童机灵极了,他是薛大夫的学徒,伊丽莎白说:“请你转告薛先生,我十分抱歉,可确实不记得还有其他的了。你知道你们许多的名词我根本不明白是什么,上一次先生提起几味药名,我才想起来的。总不能把记住的那些杂文都写下来。”
伊丽莎白告诉他最近有很多事情缠身,但她在闲暇时会细读薛大夫送的书,若是再想起来一定立刻送信给他们。并提起来她们最近得少出门,下次班纳特太太会自己去药铺,要药童将她的谢意带去。
“朗博恩离肯辛顿需要半天时间,再耽误一会就得天黑才能抵达,这有些不安全。”她说。
药店的马车就停在朗博恩的饲料场,陪同的车夫和随从方才也拜会过班纳特先生了,根本无需担忧安全问题。
药童忙谢过小姐的体贴,他笑道:“我师傅在回国前还想再亲自面谢小姐呢,请伊丽莎白小姐一定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