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酒席中, 纵使蔡绪宁真的不咋吃酒, 多少还是被灌了几口。
这总归还是要吃一点。
其间还有不少人趁着这个机会上来和他套近乎,谈及在战役中的险境, 还有几个比较聒噪, 怎么都阻止不了的,让蔡绪宁头疼的同同时还有点想杀人。
他远离洛阳也不过将近一年的时间, 怎么就没有发现同僚以前这么聒噪的吗?
胡胥低头给他推来了醒酒汤。
“大司空, 陛下让您少吃些酒, 对身体不好。”
他低低说道。
蔡绪宁接过来吃了两口,下意识越过旁人往边上望去。
重重人影中,刘秀仿佛也在望向他。
蔡绪宁收回视线,看着胡胥笑着说道:“不必给我挡酒了,今夜多吃一些,倒也没什么。”他把醒酒汤递给胡胥,反倒是敞开来与旁人吃酒了。
在座的诸位, 除开文官, 自然也有武将。
难得一见蔡绪宁如此放开,他们一个个挤上前来,把那些瘦弱的文官倒是推到了后边去。耿弇与吴汉在最前头笑闹着与蔡绪宁拼酒, 反而把底下那别个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
蔡绪宁难得吃了个尽兴。
喝酒这个东西有时候就跟吃辣一样,如果常吃常练,对于辣的忍耐程度就会慢慢上涨,酒量自然也是如此的。而算下来,除了在军营中,偶尔会吃几口酒来暖暖身子之外,蔡绪宁已经有很久没有碰过酒了。
尝过酒味,不醉,也自醉了。
蔡绪宁回屋的时候,脑袋有些闹腾。胡胥费劲把他给搬上床,正打算给他退去外衣和靴子的时候,他慢吞吞坐了起来。
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胡胥三秒钟。
竖起一根手指。
“我自己来。”
胡胥有些狐疑地看着他的举动,然后说道:“要不我还是……”
“出去。”
蔡绪宁说话都很简短与直接,胡胥没有怀疑,以为他还是清醒的,便遵从吩咐出了门。只是想了想今天晚上大司空究竟喝了多少酒,就还是往厨房那边去了。
他还是得再准备一点醒酒汤,若是待会回来发现屋内有动静,就把醒酒汤给大司空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