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看到了未来。
如果桩桩件件都被印证为真实,再是如何谨慎之人,也总会把它列入值得信任的一面。
那些如同天赐的预知梦,却是如此轻易化作锋利的刀芒刺入胸腔,令人齿冷。
梦没有骗他。
梦只不过是掐头去尾,非常柔和地编织了一场无声的美梦。
一杯藏着毒药的美酒,就这么被刘秀端到了蔡绪宁的嘴边。阿绪笑着吞下后,还反过来安慰着加害者没关系。
刘秀俯下身去。
痛呀。
刘秀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是该痛的。”他贴着那突突跳动的血脉,眸里皆是负面深沉的黑。
刘秀当然能够察觉到蔡绪宁的犹豫与徘徊,他也知道他迟疑在两种不同的抉择之中,更知道其实他是拥有……有别于这个世界的其他选择。
他猜到了许多。
他本可以做更多。
如果有朝一日蔡绪宁当真选择了其他的后路,那就斩断它,摁住他的喉咙,打造束缚的枷锁,把他囚禁在只有他能看见的宝座上……那时的阿绪肯定会生气。
但也只有他能看到这样的蔡绪宁。
一想到那样的美景,刘秀有时候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他一直在忍。
刘秀一直在忍。
他忍得好辛苦,好辛苦……倘若他当真要为了蔡绪宁喂下那杯毒酒酒,必然也得是他亲手调制,亲眼看着他发作,亲自看着那甘甜的后果。
而不是……
刘秀闭上眼。
“阿绪,我很不开心。”
阿秀,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