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一路顺利,渡口近在眼前,心口却犹如沉着一块大石头。
李轶看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嗤笑道:“你这是被刘秀吓破胆子了吧?”
朱鲔的脸色有些难看,看着不到半日的行程说道:“自从冯异拿下孟津渡后,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的行为仿佛一直都被刘秀他们掌控在手中。”
李轶的神色微变:“你的意思是?”
朱鲔幽幽说道:“既然先前有人已经投奔了刘秀……谁又能保证我们军中没有呢?”
李轶回望着身后绵长的队伍,霎时间心中布满阴霾。
二月二十八,疲惫不堪的洛阳军在伊水旁休整。
他们已经抵达渡口,并且找到了之前留存的船只,眼见逃亡的可能近在眼前,朱鲔丝毫不敢懈怠,催促着士兵修补帆船,以及四处掠夺船夫熟手,以备船上使用。
李轶皱着眉头说道:“军中的粮草已经不够。”
朱鲔冷下脸来:“那就去抢!正好不是要找船夫吗?抢完了正好一道上路。”
李轶:“你可想好了,这些原本可都是你要庇护的百姓。”
朱鲔冲他冷笑,阴郁地说道:“当初你背弃刘縯,差点置他于死地。现在与我一道被刘秀追得落花流水,不也是天道好轮回?你同我一起从洛阳逃出来,倒也没看出来你对洛阳的百姓有多上心。你现在又同我来说什么废话?”
李轶被他气得甩袖离开。
待李轶离开后,朱鲔原本难看的脸色就收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不到三日,洛阳军抢夺周边村镇与船夫上船,将近准备完毕的时候,探子紧急回报,说是已经看到了敌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