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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栩瘦长的身骨缩在坐具中,显显得长手长脚没地方放。

他小心翼翼看着自家兄长,轻声问道:“你难道不生气吗?这不像是你的脾气。”

“我是什么性格?”刘縯叹息。

不要说他心里没有半点不舒服,那自然是假话。坚持到了至今,要说他心里没有一点点念想,那也更加不可能。

只是近来在秋日时节,他不断收到了不知来处哪里的书信。

还是那样有些丑丑的字体,还是那些奇怪样式的信纸。

据说那是在河北新博所出现的新的笔墨载体,比起竹简与布帛来说,那昂贵的价格已经下降了许多。

信上的内容至今他一个字也没有告诉过其他人,唯独他自己知道。

刘縯只是在想,这个写信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毕竟这最少甚至能追溯到南阳时期。

这个人……

刘縯吃下一杯酒。

这么千辛万苦的为文叔考虑,那又是为什么?

刘縯也不是没有过机会。

他曾经有过好几个机会,也曾经距离帝位近在咫尺,可是仍然擦边而过。尽管每一次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可是这一点点就是他永远也够不到的距离。

人真是倒霉的时候,怎么做都是不顺啊。

刘縯感慨了一声,文叔……总感觉要比他更加顺风顺水些。

倘若蔡绪宁现在在这里,必定是要暴打刘縯的脑袋。

他远远地在鄗城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小小的声音让坐在他对面处理公务的同僚直接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