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看自己血条的话,他倒是想看看这血条究竟是多少。
蔡绪宁撒手,任由着刀跌在地上。
他虽然一直捏着刀,却很少动用刀,顶多是用刀背敲人脑袋。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痕,手指都烂得有些不成样子,是一点点砸出来的血肉模糊。
“还有一个时辰,就到时间了。”
蔡绪宁有些困了。
“还有谁?”
他道。
无人上前。
他缓步在那大帐门口的坐具坐下,双手合十搭在膝上。
“先生若是累了,便歇息吧。”那个被同伴踹下场中,又被蔡绪宁捉着四处跑,就连屁股蛋儿都被踹上几脚的小士兵探头探脑地说道,“我肯定是不走的。”
“我也不走。”
“白吃白喝了这么久,说走就走,也忒没道理。”
“我早就想反了!”
“家里一家四口就死剩我一个,也没处去……”
“在这里还能留口饭吃。”
“我就是为了上战场才来的。”
“我想见秦雨长什么样子——”
各式各样的声音渐渐大起来,吵杂起来,又混乱起来,可最后的那句话却异常醒目地跳入蔡绪宁的耳郭。
让他不由得笑起来。
“想见秦雨?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他重复了一遍,摇头笑,“那可得先打过莽军。”
就像故事中那去营救被恶龙抢走的公主,无论如何也得先把恶龙给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