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去,心里不由得回想起初见的时候。那时候的蔡文,似乎掩饰得更加恰当,只除了偶尔的锋芒毕露,伪装包裹着要紧的核心,近乎不曾露出半点的暗色……好像那个时候,主公的身旁还跟着另一个人。
他叫什么来着?
郭仁义欠身,随着徐长平一起出了门。
却又停下动作,回头望着已经被阖上的门扉,突然心里有些奇怪。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赶上徐长平,同他说道:“徐长平,你可知道,那日我与主公见面时,还有一个年轻郎君跟着你们身旁,那个人……”他在更早的时候就记得这件事,可工作的时候着实太苦了,累到他压根没有精神去思考其他的余地。
还是现在再重新想起来,赶紧抓着比他更熟悉主公旧事的徐长平来问问。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徐长平立刻扯到了一旁。
“此话莫要再说了!”
徐长平警告地说道。
他虽然那夜并不在场,但是郭仁义这么一问,他立刻就知道那个人是谁。
自从耿弇小郎君回了上谷郡后,谢金又不爱说话,倒是许久没有听到人提起蔡绪宁了。徐长平心里自然是惦记着蔡先生的,但他不敢在主公面前提起来。
那日不过是有人轻佻地在主公的面前提起蔡绪宁,他隐约记得那是其他郡遣派过来的官员。
听说翌日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落水死了。
他还记得听到这人死讯的时候,主公无奈叹了口气:“怎么是这么死的?”
那话又轻又快,除了徐长平,也没有其他人听见。
徐长平在秋日宛如跌入了凛冬的冰窖一般遍体发凉,甚至有种惶恐感。不过恐慌只蔓延了几息就被他强自压下。
维护亲人并非错误的行径,更何况……压根没有任何证据说明这件事与主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