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胜……你可还记得我呀?”
她笑,笑得很美。
那称作王朝胜的山贼双手被缚,脚还捆着,人如肉球般往后蠢动,嘴里求饶着:“秀娘,秀娘你放过我,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也对你好过,你行行好,行行好……”
“可真是好啊。”秀娘自言自语,双手用力举起长刀劈在王朝胜的身上,对惨叫充耳不闻。她下手不熟练,长刀卡在肋骨抽不出来,几脚踹在王朝胜的胸腹,蹬着力把刀拔出来,又一下砍在喉咙锁骨,溅出来的血浇在她脸上,宛如罗刹鬼索命。
“正好……”
她的笑声混在风雪里。
“我送你下去,陪我爹娘作伴啊!!!”
秀娘动手后,宛如给那几个西屋女人偌大的勇气,拖着的长刀不再沉重。
她们眼中燃着火苗,是恨,是怨,是可以复仇的猩红。
刘秀平静地看着。
待那几个惨叫的声音低下去,他才说道:“你们比旁人幸运,第一次沾血是在这种情况,而不是在战场上与旁人厮杀。这几百山贼身上都背着好些人命,杀之,可慰亡魂。”
这话对那些被叫来的人说的。
也勉强算是个宽慰。
蔡绪宁心道,可不是幸运吗?
新兵在战场上是最容易折损的,全都是炮灰。
尤其是还没杀过人的,刚动完手就直接吐了的可不就完了?
能练手不错了。
那种生理性厌恶是无法阻止的,就算是现在,蔡绪宁还能想起当时恶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