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要是让地方去杀一个无根基的富户如李家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贸贸然下令让各地方去根除当地的士族大户,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现在各州有点各扫门前雪的意味了。

出门的时候,刘秀是带了干粮的。给牛准备的食物也是背在牛背上。

这时候的干粮许多都是饭烧好了后晒干压平,也有做好的粗饼,特别噎嗓子。当然肉也有,都是早就煮熟泡盐晒干的肉条,再有就是两小罐盐菜。

平时在野外没啥人烟的地方,就好比现在的半山腰,刘秀小人就掏个干粮。要么是一大块粗饼,就着咸硬的肉干和盐菜吃。

偶尔在有人烟的地方落脚,就能掏个十几文吃碗面汤打打牙祭。

就这点来瞧,阿秀同志非常勤俭节约。

他将就着在吃起了迟来的午食,两顿食本是常态,但是刘秀在外奔波,倒是养成了早中午都吃点的习惯。咸齁的味道弥漫开,刘秀面不改色地吞下磨嗓子的粗饼,弯腰从牛背取下水筒灌了两口水。

清润的凉水很快见底,刘秀琢磨着待会得寻处水源,他只剩下一筒水了,加上老牛的进水量,怕是撑不到明日。

他沉默不说话的时候,面容有些冷硬。而一路杀过不少拦路抢劫的抢匪后,身上多少带了点血气。到了后头,就算他在路上发呆走着,也少有人敢惹他。

山风中传来些许血腥味,刘秀吃水的动作稍停下,抬头看着不远处。

他仰头把水吃完,面色平静。

人生地不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秀盖住水筒,把剩下的吃食收起来,驱着老牛哥继续赶路。

只是常常坏事总有个特性,哪怕主角都特特避开了,都有种山不来就我,我偏要来就山的执念。刘秀本打算绕道走,偏生还是在山道狭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