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绪宁疑点重重,刘秀不想扒了他的皮看个干净算是不错,这几日宛如温水煮青蛙处着,总不会是真的善心发作。

这仍旧是一场无形的试探。

试探他的想法,试探他的能力,试探他的价值……总而言之,蔡绪宁吐了口气,有种淡淡的忧伤。

啊,果然是阿秀会有的性格呢。

刘秀自己会问不出来吗?

笑话。

蔡绪宁不想了,对几个家仆道:“烦请几位帮个忙,让几位掌柜的耳朵都堵起来,确保他们不能听到声音。当然最外面这个留下,可不做处理。”

家仆们看了眼刘秀,发觉他淡淡点头,便立刻去做了。

他们进门动手的时候很小心,虽然棉花塞进耳朵,却保证不会让那几个知道是谁动的手,等一切都处理完,就只剩下蔡绪宁一人了。

他进来,家仆们自然出去,整个过程除了脚步声,并无他物。

蔡绪宁慢悠悠地一个个麻布袋都掀开,露出一张张惊恐失措的脸来,唯一一个没被塞住耳朵的人瞪大了眼。

蔡绪宁笑着看他:“原来还是老熟人。”

他蹲下身来,取走了塞在他嘴里的布条,笑眯眯地说道:“邓四,好久不见。”

邓四瘦长的身子小半还掩在麻布袋里,他惊慌地四处打量,发现这处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从窗外看去也只能看到黑洞洞的夜。他咽了咽口水,被冬日的寒意冻得牙齿都在打颤:“你,四郎……”他们被抓的时候,外面套着保暖的衣物也都被扒了个干净。

“不。”蔡绪宁摇头,“此事与刘秀,与刘家倒是没什么干系。”

他手上不知打哪儿来的匕首,正在邓四的眉间一寸距离滑来滑去,惊得邓四不住往后躲,大半重量瘫在身后麻袋上。

“我只是听说,你们之间似乎有个十万两的交易。”蔡绪宁露出大大的爽朗笑容,“刚好,我也很缺钱呀。这桩买卖,让我掺一脚如何?”

世界上最怕的就是毫无缘由的事情,一旦事态有了根据,就仿佛有了可以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