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刑场出了差错,风吹雨动中,旗杆悉数折断不说,就连高台都在雨中大火。这岂不是怪谈一件?”
刘縯在宛县怕是有人,不然这几日内发生的事情,怎今日就知道了?
刘栩:“确是如此,听说大部分李家人都逃离了。文叔,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
刘秀慢吞吞地说道:“若我是宛县县令,现在何不如弃官离开。不论李家被斩的缘由是何,失却了大部分的犯人都算是大罪。若是还想要这个脑袋,索性逃离罢。”
刘栩无奈:“可不是谁都有这样的魄力。”
刘縯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一回,倒是让文叔说中了。那宛县县令显然也是个硬茬子。在发觉横竖都是个死字后,他假作有事出门,悄悄带着家人行礼偷离了宛县。现在宛县乱作一团,李家人偷着去县衙抢人,倒还真的被他们成了。”
刘秀挑眉,饶有趣味地说道:“这李家中,也当有奇人在。”
才有这般果勇。
刘家兄弟们聚在一处谈完话,刘秀这才回了自己院子。
只是人刚进了院门,几个伺候的人就凑上前来。刘秀挥了挥手:“我无事,你们歇息去。”现在是深秋,刘秀身上的衣裳也早就加了两层。
他低头理着袖口,走到门前,步伐却有点迟疑。
微顿,他弯腰从地上捡了什么东西,盯着看了半晌,把走了一半的下人又叫了回来。
“今日你们可曾进过这屋门?”
下人们纷纷摇头:“郎君不许,我们平常洒扫也没有进去过。”
刘秀若有所思地点头。
“可有旁人来过?”
“也不曾。”
见问不出什么,刘秀让他们都下去了。
刘秀在屋门前站了许久,确定屋内并无动静,才推开门进去。昏黄的日头散落在桌案,染了一层淡薄的暖色。敞开的纸张摊在桌面上,几点凌乱的墨痕滴落桌角,好似有人曾站在此处,提笔写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