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这掐指一算从逮捕到斩首,也不过是区区五日的时间。

蔡绪宁蹙眉,这速度必然有鬼!

九月三十。

宛县正是下雨天,与舂陵的风和日丽不同,阴沉沉的天色裹挟着秋风,刮得囚袍都鼓胀起来。

菜市场口,尽管是雨天,围观的百姓仍然不在少数。

看热闹仿佛是天性。

李家小人们一个个跟胡萝卜般跪坐在刑场上,乌泱泱一大片着实骇人。而坐在高台上,在旗杆环绕下的宛县县令手里掂着斩立决,心中有些不太平静。

他心里是抗拒的。

李家是宛县的富户,向来交税做事无一不妥,总归是心善的。朝廷这一道政令来得突然,虽然强硬而不得不为之,却也让这县令心里嘀咕。

他为官这些年,可还从来没在手里头攥着这么多条人命的时候。

若非政令来得匆忙又果决,这事少说也得上报南阳来处置。

宛县县令叹了口气。

所谓谋逆……可是半点证据都无啊。

尽管快到午时,黑压压的天空仍无阳光,这县令掂量再三,终是丢出了令牌。

“时辰到——斩——”

刽子手大口吃酒,随即鼓起的脸皮一尽,白净的酒水喷在刀刃上。

他举刀冲着为首的人比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