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张河拍拍他的背, 语重心长道:“咱们这里是哪里?是边关, 是军营,天天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 随时都会没命。所以在这里, 除非是罪犯,否则一切都靠实力说话。”
“只要你有真本事,那升官也极快。少年将军可不止存在戏文里。”
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只有外面的狂风偶尔吹过, 洒进一点声响。
贺绯别开眼,继续整理东西, 漫不经心道:“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当然了。”张河毫不犹豫道:“我见过你揍人的样子,更见过你杀敌的样子。”
那干脆利落的手法,连将军也欣赏不已。
贺绯笑了笑,没再这个问题多谈。但是张河的话的确落进了他心里。
晚上,他躺在床上, 周遭黑暗无边,他的脑子里却是乱哄哄的。
他仿佛还在战场上,对面是敌人狰狞扭曲的脸,温热的鲜血溅到他的脸上。
那腥味逼得人作呕。
没有人会喜欢杀戮。可为了和平,又必须杀戮。
畸形的矛盾着。
他捂住脸,轻轻叹了口气。
两天后,他找到张河,问其怎么能成为一名斥候。
“你想通了?”
贺绯垂下眼,心道:你都这么勾我了,我再不上钩,不是太扫兴。
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不过暂时不急,以后自会有机会验证。
而在京中,太子看着边关传来的消息,忍不住勾了勾唇。
果然是他认识的贺绯,半点气都受不得。就算碍于情势暂时忍了,很快也能找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