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窝窝囊囊地当了十几年的哑巴,如今他们看到了希望,再不给他们一个抒发的渠道,只怕他们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
沉默中爆发了。
四方来贺,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所以才尤其受欢迎。”
顿了下,他继续道:“说一句不好听的实在话。”
“四方来贺如果只是贺某人的私产,他们尽可以畅所欲言。
但若成了朝廷的四方来贺,不必一年时间,只需一个月,那里就会变成一个小金銮殿,每日不是对陛下歌功颂德就是表忠心。想听到他们真正的想法,却难了。”
“所以,林轩你一想要四方来贺,二又怕朕眼红,就想到这个法子——四方名下的所有产业增三成商税?”
天顺帝指了指手上的第三份资料,边转交给秦老,边道:“你这样直白,却是让朕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贺林轩这番行事太识趣了,超乎他的意料。
天顺帝早就知道贺林轩此人待人通达看事通透,且出手阔绰——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大事,这句话他从李文武口中听说时,便窥见一二了。
只是,他还是希望有些事不要分说得太清楚。
虽然磊落,但到底伤了情分。
贺林轩笑容未变,也不觉得这做法尴尬,道:“陛下说的很对,却不是全部。”
“哦?”
天顺帝洗耳恭听。
贺林轩道:“我这么做,还有第三个也是最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贿赂您。”
“噗。”
感觉到气氛沉重,喝茶来缓解不自在的张三水呛了一嘴。
李文武赶忙给他拍背,“阿父,你没事吧?”
张三水摆摆手。
他当然没事,有事的事贺家这小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莫安北也忍不住出声了,说贺林轩这张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秦老再看手中文书,果然上面写的这多缴纳的三成税银不是给户部给国库,而是给陛下本人的。
“贿赂朕?”
天顺帝哭笑不得,“林轩,你这么一说,朕觉得银子烫手得很呐。”
贺林轩摆手道:“人之常情而已,有什么不好说的。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托了阿兄的福,我才得了这个机会笼络您。说起来,我贺林轩就是一个生意人,交情是一回事,生意是另一回事。大家各取所需,陛下委实不必有顾虑。”
天顺帝叹道:“朕不希望你我之间变成一桩交易。”
贺林轩摇了摇头,“我与陛下自然不会,不过四方来贺与朝廷又是另一说。陛下,您说呢?”
天顺帝虽还有些不适应他的直来直往,但不得不说,贺林轩这样的做法才是最简单,也最让人舒服的。
略一沉吟,他欣然点头道:“既如此,你这份“贿赂”,朕受了。林轩坦荡,朕也不与你说那些虚言。其实,朕今日到府上来,除了请教充盈国库一事,还有另一件事。”
贺林轩和李文武相视一眼,道:“您请说。”
天顺帝看着贺林轩,郑重道:“朕还缺一个户部尚书,不知林轩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书房内蓦地一静。
而此时的后院游乐场,却是鸡飞狗跳,兵荒马乱。
李文斌和张河原本在廊下轻声说话,他们都有些担心书房里的事情谈得如何,是否进展顺利。
尖叫声突起,他们惊忙转头看,就见二殿下从秋千上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