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琨臣一脸悲痛得说道,脸颊两侧的肥肉都跟着颤动。
在简老爷子和继室之间,下人当然更听老爷子的话,没多久,下人就带着那根供在简家祠堂的家法棍过来了。
大约一尺长,婴儿手腕粗细的木棍,上面留有许许多多的陈旧痕迹,也不知道是打了多少人后留下的,简老爷子握住棍子的手柄,厉色看着护着儿子的继夫人。
“老爷,老爷。”
林湘绣满目哀求,见简老爷子态度坚决,又扭过头看向了自己的混账儿子。
“我是怎么教你的,让你乖乖的呆在家里,你怎么就跑去戏园子里听戏去了,娘知道你心大,总觉得你大哥平安无事所以不曾担心,可旁人不见得这么想啊,你快告诉你爹,你知道错了,快跟你爹道歉。”
林湘绣狠狠地拍打着儿子的背,按着他的脑袋让他和老爷子服软。
“不就是看场戏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简西环顾了一圈,看着那些或痛恨,或淡漠,抑或是看好戏似的期待的目光,默默收回眼神,在简老爷子的高气压下,还十分自在地拿下了自己头上的那顶礼帽,好像现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不是他引起的一般。
“你大哥至今生死未卜。”
简琨臣盯着自己这个不上进的儿子,眼神凌厉又威严,可偏偏在他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简西的眼神依旧没有丝毫闪烁。
倒是个有胆识的!
简琨臣在心中不由感叹了一句,以前他倒是没有发现这个儿子有这样的本事,只可惜一想到这个小儿子曾经干出的那些混账事,心中刚产生的那一丝赞赏,立刻烟消云散了。
“只是找不到人而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还没见到大哥的尸体,大家干什么做出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这不是半点都不盼着我大哥好吗。”
简西半点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吊儿郎当地说着自己的歪理,“我每天听曲儿看戏,那也是为了给这个家增添一些喜意,没准过不了几天,我大哥就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明明是那样这张清俊的面孔,在这样自得的表情下,平白让人觉得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