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寿王最好奇的事,他或许不认识燕都的某个纨绔子弟,可作为曾经齐国公府的世子,经常出入国宴的齐桓西应该记得每一个皇子的模样。
寿王不介意简西是在认出他以后救的他,他只是奇怪自己当时自我介绍时简西的态度。
那样平静,要么,是忘了他的模样,要么,是心机足够深沉,如果是后者,寿王倒是更欣赏他了,当初他在十七岁的时候,可远没有简西这样沉地住气。
“记不记得,等他这一次进都赶考就知道了。”
雍王的心思远比这个弟弟来的深沉,因此他从这份短短的资料里看到的讯息更多。
雍王相信挫折会让人快速成长,简西因为身份骤变从此改了性情,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可雍王真的很难相信,一个纨绔浪荡了十四年的人,可以在一瞬之间调整好情绪,然后明确目标,努力奋斗。
而且几天之内,让一个不学无术,连字都写不好的人靠兜售字画凑齐回乡路费,这个可能性又有多高呢?
在他看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从一开始,齐桓西就在藏拙。
这样一来,又有两个解释,第一个,是齐国公要求他那么做,但可能性不高,因为齐国公对于他父皇根本就没有威胁,他不需要养废继承人,让他父皇安心;第二个可能,就是他自己决定这么做,可身为嫡子,又是世子,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招来一堆骂名呢?除非他知道自己不是真的,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换回去,为了不招人眼,故意藏拙。
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雍王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境智慧,会让一个人从那么小的时候就学会伪装,甚至让周围的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假面具。
“咦,那齐二居然娶亲了,娶的还是当年跟着他一块离开的丫鬟。”
寿王翻着册子,忽然皱眉。
只是丫鬟罢了,简西好歹也是一省解元,小官的女儿总娶得了吧,如果他再等等,等到这次春闱结果出来,没准高官权贵榜下捉婿,将自家宝贝女儿嫁给他这个青年才俊呢,有一个得力的岳家,他在官场上可以少走很多弯路,这个道理,已经是解元的简西没道理不懂。
现在简西娶了一个丫鬟,将来除非他位极人臣,不然谁家小姐愿意嫁他为妾,奉一个丫鬟为主母呢?
相比较之下,雍王原本紧锁的眉头反而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