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从来没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过。
“他还轮不到你来说。”晏池收回了视线,淡声道,“你逾距了。”
严毅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等那道刺骨的视线消失,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沁出了冷汗。
感到心惊的同时,还隐隐有些骄傲,这孩子似乎又成长了许多,现在这一身气势,倒是当得起晏家当家人的身份了。
但也隐隐心疼,不过短短两月,竟将他逼成了这样,似乎连最后一丝温软和慈善都被消磨殆尽,可见这次的事,对他产生的打击有多大,影响有多深远。
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为了那些家产,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为了出那口郁气,不惜用他母亲的命做赌注,逼他放弃自己应得的一切,逼他眼睁睁看着亲人痛苦甚至濒临死亡,让他一夕之间从云端跌落尘埃,变得狼狈不堪。
又绝望无比。
这或许能够帮助他更快地成长起来,认清那些虚伪的情谊,可终究……
太残忍了些。
他还这么小,从来也没有得到什么普通孩子应有的关怀和照顾,却还要生生将他为数不多的东西再度夺走。
就怕逼到最后,他确实可以成为一位合格的继承人,但是却再也没有了人性,只是一台冰冷冷的机器,或者残酷的暴君。
“走吧。”晏池闭了闭眼,将那些东西删了个干净,起身往外走。
严毅虽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也乖乖跟着,然后才发现他们的保姆车上多了两个人。
这两人看起来沉默寡言,但下盘极稳,似乎也是练家子,开门关门的动作一气呵成,一个在前面开车,一个坐进了副驾驶。